今日還記在心裡,不過是個入了奴籍的賤婢,竟不將她放在眼裡,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自個長什麼樣。唐嫣系出名門,相府千金,單就這身份就容不得一個賤婢爬上床。唐嫣昔日名動京中,高思柔就是給她提鞋都不配,這點聶氏十分明白,從唐嫣入府至今,聶氏都不曾出手。

“聽後院燒火紅兒說,這幾日高家丫頭沒少往大爺院裡跑,不過家丁攔著沒讓進,這不昨日還捱了二十大板。”

錢婆子幸災樂禍說著,高門生活向來是逢高踩低,以前高思柔就端著架子,沒少責打府中下人,這次被貶到前院,不少人都等著看戲,府裡誰不知道高總管喜面子,高思柔是他嫡女,出了這事,他臉上無光。

“竟有這事,秋露去屋裡拿些金瘡藥,咱們過去瞧瞧,怎麼說我也算是府中半個主子,出了這事我也該去問候兩聲,省的別人說二房不懂規矩。”聶氏笑的好不得意,出生低讓她在府裡寸步難移,要不是她還有點本事,只怕早被吃了。

哪還能活到現在?

“雨荷那事,二夫人不管了?”

“二爺屋裡可不止我這一個女人,等著看就好,有人早就等不及了。”

雨荷跟在她身邊六七年,心機不錯,可太嫩。二房屋裡不說別人,單就三姨娘一人就夠她死幾次,煙塵中女子沒個手段,她能爬到這位置。

聶氏冷笑兩聲,由著身邊丫頭伺候,穿好衣襖,朝著前院走去。

“小柔這藥你快點喝了,不喝身子怎麼會好?”孫氏擦著淚,心疼看著臥躺在床的高思柔,哽咽道:“老爺你說他們怎麼就這麼狠心,二十大板啊!”

高玉生冷著臉,陰晴不定,平時和善的神情夾著陰沉。

“老爺,小柔可是你嫡親的女兒啊!你怎麼就不難過?你為趙府做牛做馬幾十年,到頭來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了,妾身沒法活了。”孫女用力捶著高玉生的胸口,很是兇悍。

“爹……女兒要讓那賤婦死,要不是那賤婦爺怎麼會將女兒趕出來,讓女人顏面無存,如今府中誰不等著看女兒笑話。”高思柔冷冷說道,咬牙切齒……伸手撫著臉,那賤婦竟想讓她毀容,她決不會讓她好過。

“閉嘴,主子的事哪容得你們質疑。”高玉生一把推開孫氏,神色冰冷。

婦人之仁,他看著爺長大,喜怒不定的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掌控的了,跟在爺身邊十幾年,就算是他都不敢說能猜得到爺的心思。

這次的事,他得好好合計。從老夫人去世,二房進門,趙府就沒安生過。跟在趙老太爺身邊幾十年,經歷過多少風雨,爺這是在等他下決定。

顫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爺真的打算出手了,二房這幾年鬧得確實過分,孫氏這幾年手腳不乾淨,他不是沒看到,只是他知道這些沒觸著爺的底線。

打從夫人那日受傷,前院立威後,府裡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別人不知道,但他哪會看不清?

狠狠瞪了眼孫氏,冷冷道:“馬上將這幾年和順堂和鹽道那邊私吞的東西都填上,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

“……老爺你說什麼?妾身……不明白。”孫氏心虛別開頭,嚥著口水。

老夫人去世這幾年,府裡賬房一直都由她管著,本以為做得很隱秘,老爺是怎麼知道的?詫異看著高玉生。

“混賬,你真以為那些混事爺不知道,爺是看在我面子上沒計較。”高玉生伸手就甩了孫氏一巴掌,臨了還不忘指著高思柔,罵道:“還有你,別以為爺寵著就忘了本分,夫人什麼身份,是你能說的?”

“老爺……”

孫氏倒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一臉驚疑看著高玉生。

高思柔怯怯看著發怒的高玉生,哭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