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搖搖頭,目光依舊在逡巡。店主於是又拎出一件:“這件呢?這件可是當年正經的女進士袍服!”

可是怎麼看怎麼像《女駙馬》裡的戲裝。“有沒有考證稍微翔實一點的?”嚴謹的醫學博士問,“嗯……跟過去完全一樣的那種,有麼?”

店主遲疑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從角落裡拿出一套正紅的襖裙,獻寶似的捧到她面前:“這可是我們的鎮店之寶,皇后大婚禮服,完全是按照老照片仿製的。”抖開裙子,綢緞上的五彩鳳凰似乎能從布料上飛出來。巧舌如簧的店主滿足的嘆了口氣:“我們還有配套的鳳冠,怎麼樣?您這麼尊貴的氣質也就大禮服才配得上吧?您要不信可以回去查查,當今的皇后當年大婚穿的可就是一模一樣的一套衣服——”

……要是給某人看見,誤以為自己有什麼別的意思就不好了。錦書遺憾的搖搖頭,最後還是選了一件普通的鵝黃宮裝。店主有點遺憾,不停地勸她穿大禮服也拍一張,旁邊占卜攤子上的老頭忽然淡淡的插嘴道:“命裡有時終須有,你將來會穿著這身衣服嫁人,今天不試也罷。”

錦書和店主一同愕然的扭過頭盯著他。老頭穿著藍粗布衣裳、黑口布鞋,看起來真是有些道行。他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眼錦書:“小姑娘,好花不常開,要知道惜福。”

錦書啞然的指著自己:“……您是在說我?”

老頭高深的輕輕頷首。“來,我給你看上一卦。”

錦書樂了,蹲到他攤子前:“那您看,我明年能順利透過答辯麼?”

“我只看命格,不計微末。”老頭霍然開眼,目中閃過精光。“魁星剎隱,紫微經天!”

“……什麼?”

“天機不可洩露。”老頭重新閉上眼,哼哼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錦書只好放棄追問,轉念就把這件事忘了。

下午她去什剎海轉了一圈,買了些小玩意,又在久負盛名的店裡吃了碗乳酪,結果整個下午都胃酸過多。炒肝太羶,豆汁太苦,豆糕涼吃會胃脹——

那麼向她大力吹噓燕京小吃的某人,實在其心可誅!

回到湖濱飯店已是傍晚。錦書泡了個澡,剛開啟電視,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她以為是自己叫的晚餐,連忙光著腳跳下去開門。可是進來的卻不是服務生,而是某人。

“在這住的還舒服吧?”裹著一身寒氣,沈斯曄笑眯眯地硬擠進來,左右顧盼:“這是什麼?”他拿起她今天拍的那張照片,舉到眼前端詳:“喲,這是你?”

錦書點點頭,坐到他身邊:“我今天在故宮拍的,你覺得像真的麼?”

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他轉過臉,若有所思的盯著錦書:“你好像很喜歡漢裝。”

算是吧?外祖母給她做過不少衣服,因為平常沒機會,所以能穿出來時她都會穿上。

沈斯曄託著下頜,滿足的輕輕嘆息一聲。“我記得第二次見你,你就穿了一身青色的深衣,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舞雪。”

錦書的臉有點發熱,微微垂下目光:“你都記得?”

那人輕笑:“知道我那時對你什麼感覺?是驚豔。”

他的眸光如陳年醇醴般甘純濃洌,似是帶著溫柔春風,輕輕撫過錦書的臉頰。又像漲水的桃花堤岸,柔波幾乎把她淹沒。即使是遲鈍星人如何錦書之流,也覺得氣氛有些曖昧了。錦書有點莫名的心跳加速,想把話題轉向正常向:“我打包了一盒雙皮奶……你要不要吃?”

甜潤的乳酪滑過咽喉,某個博學多識的無恥之徒漫不經心的開口:“古人曾以乳酪比喻女子的肌膚。”

錦書睜大眼睛看著他。沈斯曄悠然一笑:“可是,再珍貴的乳酪也不如你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