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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感。眼前這位富態尊榮的老者,年高是有了,望重卻不見得。從哄抬忻都本來就不低的糧價到鼓動抵制帝國製造的商品,倘若其目標是民族復興,還能贏得他一分敬意;但祁岡所作所為全是為了己身利益。雖然一時無法斷定祁岡的主動示好意欲何為,但他毫不遲疑拒絕了成為盟友的可能。
“就算是昔年的靖王,也不曾有殿下這麼架子十足。”見他油鹽不進,老羞成怒的祁岡終於冷笑一聲,“還是殿下覺得自己的位置已經固若金湯了?靖王的前車之鑑,殿下慎記才是!”
“夙興夜寐,靡不敢忘。”沈斯曄從容的說了句俏皮話,“斯曄亦不過是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不知道我那侄外孫最近可好?”祁岡嘆了口氣,語氣裡帶了隱約的惡毒。“嫡長孫偏居一隅,至今連祖父母都未曾見過,實在是不應該。總有一天,老朽拼了力氣也要教這孩子回帝都去,免得在這蠻荒地界耽誤了。到時候,殿下莫要阻攔才好。”
神色未曾一變,沈斯曄莞爾道:“這是自然。”
“靖王殿下也有些日子沒見著了,如果方便的話,殿下能否代為引見?”
“伯爵閣下。”終於不打算再繞圈子下去,沈斯曄微眯起眼。“兄長之所以閉門謝客,閣下難道還不明白其中緣由?”
祁岡哼道:“老朽自然明白,可靖王本人的意思呢?”
沈斯曄打斷了他的話。“兄長的態度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線條優美的雙唇毫無感情地緊緊抿起,既靜且冷的烏眸裡,隱隱透出一分不容侵犯的寒意。祁岡心裡忽然一顫,不由開始後悔,是否話趕話說的太急。
此行他本意是要交好皇儲,以圖與以謝家為首的江南世族達成聯盟,一時氣盛之下有些口不擇言,卻把沈斯曄得罪的不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祁岡乾笑道:“啊,祁某還有公務要辦,請恕老朽先告辭……告辭了。”言罷匆匆逃也似地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沈斯曄輕輕一哂,順手鬆了松領帶,扭頭走向相反方向的樓梯。
這種人,到底怎麼混成忻都商界領袖的?好在祁岡並非他嫂子的父親,而祁令怡自父母相繼過世後,與祁家關係極淡,這時他在心裡腹誹祁岡也不會有什麼障礙。
想到這裡,他幾乎有些同情祁令怡了。被這種人利用的滋味,想必不太舒服。也難怪她的堂兄、祁岡的獨生子寧可與家庭斷絕關係投身獨立運動,也不肯接手這偌大家業。
那位曾在堂妹婚禮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物理學博士其實為人頗為低調,而“亞穆納河之子”的控制區是忻都難得破除了種姓制度的地方。據說那裡軍容嚴整秩序井然,雖然貧瘠卻欣欣向榮,儼然是以忻都未來希望的形象在民眾裡悄悄流傳。
一個很難對付的敵手。沈斯曄想。
但是卻值得敬仰。
當晚他接到皇帝的電話,就記者會上表明態度一事被罵了個狗血噴頭。皇帝的咆哮在樓下都聽得見,沈斯煜和抱著孩子的祁令怡不由面面相覷。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說了?啊?顯擺你看過幾本書?”
“逞一時意氣,圖口舌之快,害的還不是你自己!”
“就算是大家都這樣想,你也不能說出來!”
沈斯煜閉了下眼,微微苦笑。皇帝這種咆哮如此熟悉又陌生,聽得他一時恍然。輕輕捏了把嬰兒軟嫩的臉蛋,他站起身,安慰有些不安的妻子:“我去看一看。”
他弟弟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沈斯煜走到走廊盡頭無聲地推門而入,才發現羅傑也一臉苦笑的站在裡面,捱罵的正主倒是一片安然的在看原版書,對咆哮仿若未聞。設成擴音的電話就在他手邊,單看沈斯曄的表情,還以為他快要辟穀成仙了。
聽到他腳步聲,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