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縣放心,縣裡的事輕風定然不會讓您失望,倒是知縣您,此去戰場上刀劍無眼,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顧輕風對著白清深深做了一個揖,朗聲說道,頓了一頓之後,又接著補充了一句:“白知縣與花指揮使,旗開得勝!”

等到做完所有一切,花榮便與白清對視一眼,然後他一揚手:“大軍開拔!”

隨著花榮一聲令下,校場之上,一陣隆隆的擂鼓聲響徹整個天地之間,接著又是一聲連綿悠長的號角之聲,聲音當中充滿了沉著與古樸,彷彿只是聽聲音,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花榮與白清兩騎,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的身後,便是拉著李清照的馬車,再往後便是那兩千廂軍與八百鄉軍,在隊伍的最後面,便是負責押運糧草輜重等軍需物資的牛馬車,浩浩蕩蕩的,形成一條長龍,幾乎一眼看不到盡頭。

蒼山距離中都的距離不近,這麼長的一支隊伍,恐怕要走上七八天的時間才能到達,路上,白清與花榮並沒有著急趕路,一方面,兩個人在交流練兵與兵法的心得,另外花榮也是不時的指點白清的武藝。

白清這段時間雖然經歷了各種事情,不過練武一事卻是始終都沒有耽誤,每天早上都堅持早起練習澹臺龍舞傳授給他的那份功夫,到現在也算是小有成效了。

至於李清照,每天則是和鈴嫣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馬車裡,靜靜的傾聽著前面白清與花榮兩個人說話,不時的露出會心的笑意,不過由於這是在行軍的途中,她也是很小心的避免拋頭露面,免得引起什麼非議。

這天,隊伍剛剛出了蒼山不久,臨近抱犢山附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前面視野當中出現了一個驛站,剛準備進入驛站休息,忽然聽到了一陣嚶嚶的哭聲傳來,花榮和白清不由得面面相覷,循聲看去,見驛站門口不遠處,一個全身縞素的姑娘,正跪在地上嚶嚶的哭著,而她的身邊,還躺在一個蓋著棉被的人,那姑娘的頭上,還插著一根草棍,旁邊的地上,用石子劃下“賣身葬父”四個字。

想不到在後世的影視劇當中常見的狗血場景,居然讓自己給碰到了,白清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花榮,見花榮臉上也是一副不忍的神色,白清想了想,還是從馬上下來,牽著馬,來到那女子的身前。

似乎是聽到了身前響起的腳步聲,那女子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或許是因為傷心,她的雙眼已經哭的腫成了兩個小桃子一般,雖然算不上是傾城絕色,不過至少也是中人之姿,在加上那一身縞素和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讓她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看了讓人心碎不已,憐意大生。

“這位小娘子,你這是……”看到對方那楚楚可憐望向自己的樣子,白清心裡也是有些酸酸的,忍不住開口對著她問道。

聽到白清的問話,那女子張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沒有開口,兩行淚水就先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跌落在地上。

“好叫官人得知,容奴告稟,奴家乃是費縣人士,因同官人與奴家老父前去泗水縣投奔夫家,不想路上老父染病,子父二人,原本乃是小家小戶,無甚家資,我家官人見奴家老父看病所需銀錢太多,不願出資,竟然一支休書,將奴家趕出家門,和老父一起流落在此生受,靠奴家每日唱些小曲兒,掙得些銀錢給老父看病,誰曾想,昨個老父竟撒手西去,獨留奴家自己,只是現在奴家連讓老父入土為安的銀錢都沒有,只得將奴家賤賣,換取些銀錢,給奴家老父備上一口棺材,也算是全了孝道……”

聽著女子說著自己的遭遇,白清下意識的想起了自己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那飢寒交迫的情景,若非當時李師師給自己的那兩個饅頭,恐怕自己早已經餓死在這個時空,想到這裡,他再看向那女子那如同小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