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夏收下來,岑柚覺得自己累脫了三層皮,被衣服包起來的面板和被曬過的面板完全成了兩極分化。

白到發光,黑到離譜。

夏收一結束,岑柚又馬不停蹄的進了山。

她來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生產隊的活,都沒什麼機會來這裡。

山洞裡的農作物也已經完全成熟了,岑柚又花費了足足大半天的時間將山洞裡的糧食全部收進空間。

空間裡的物資經過她這半年時不時往家裡的貼補,又空出了一些地方,放這些東西完全放得下。

水果都還沒成熟,岑柚也不著急。

反正這東西在這裡放著,也不會長腿跑了。

下山的岑柚還很好心情的又在山裡下了兩個套子,挖了兩個陷阱,又薅了一把野菜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大隊上的人們也並沒有閒著,麥子從地裡剛收回來,勤勞的隊員們早早地將麥場收拾乾淨。

就連邊邊角角的雜草也都清理的乾乾淨淨,防止有野草的種子混到糧食裡面。

他們今年還想挑著那些好的麥子來做明年的糧種呢!

而且野草的生命力極為頑強,今年因為乾旱地裡的莊稼都長得半死不活,唯獨野草的個頭一個比一個高。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野草才是糧食,糧食才是野草呢!

碼好的麥垛在地裡沒待幾天,就被人們一車一車的拉到了麥場上,大太陽剛好用來曬乾水分。

不過就看這麥子的情況,不用曬都可以。

接下來就是如火如荼的脫粒工作了。

岑柚還沒見過現在的純手工脫粒,她見過前世用脫粒機脫粒,也見過北方人用拖拉機拉著石軲轆一圈又一圈的碾麥。

作為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岑柚雖然有一身力氣,但仍然沒有被安排去脫粒,於是她乾脆跟著村裡的小孩子和女孩們一起去地裡撿麥穗。

雖然人們已經撿過一次了,但還是有不少落在了地裡。

而這些活讓小孩子們來幹再合適不過了。

等到糧食徹底進入倉庫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不出所料的,陳忠勇和其他大隊幹部們臉上的神情不但沒有輕鬆,反而越發沉重了。

“我先去開會,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陳忠勇說著推出他那輛寶貝的不能再寶貝的腳踏車,火急火燎的前往公社去了。

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糧食減產的事情。

今年的收成交公糧是沒有什麼問題,但也是勉強,一個大隊的人還張著嘴巴等著吃飯呢!

等陳忠勇到公社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有好幾個人了。

其他四個大隊的大隊長也都到了。

看到陳忠勇進來,坐在上首的社長敲了敲桌子:“既然人來齊了,那我們就趕緊開會說正事。

夏收已經結束,各個大隊現在把自己大隊的產量都說一下,公社好歹心裡有個數。”

下面一陣安靜,幾個大隊長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先開口。

社長不耐煩地吸了一口煙,平復了一下情緒:“陳忠勇,你先來說。”

陳忠勇面色沉重,站起身道:“我們東風大隊今年受旱情的影響,收成只有去年的一半,也就是五成,公糧上交百分之二十五,再有百分之十五的餘糧。

剩下的還要留一部分出來做糧種,沒有一點多餘的糧食了。”

陳忠勇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道嗤笑聲:“陳老頭,你平時不是很拽嗎?怎麼今年你們大隊的產量那麼低?”

這時候還有人來抬槓,陳忠勇心頭一陣火起。

但是看了看上面面無表情的社長,陳忠勇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火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