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不知恥的出現在我眼前,也許我也一定會這樣的回報給他相應的痛苦,他必須受著,就像我現在,也必須受著一般。

我以為這是我同梔淺交集的終結,事實卻是,這,只是我們仇恨的開始,梔淺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恨意,從這一刻起,全部追加在我的身上,八年,我整整受了八年。

受不住疼痛暈倒的我被趕來的宇文泰抱起求醫,而梔淺,卻被阿泰關進了竹園,那是一個適合修生養性的地方,卻不適合小月的淺淺,僅僅是*的潮溼陰冷,卻叫她因此落下頑疾,每月的月信,都腹痛難忍,而每月的這幾日,也便是我,最最痛苦難捱的時候。

202人生如戲

迷濛中,不知睡了多久,而如今這無邊的暗夜裡,醒著,睡著,又有什麼區別?

反而是夢裡,我才能真實的看見父皇,看見錦瑟,看見我曾經熟悉的點點滴滴,而醒來,只有黑暗,連那些過往,偶爾,我都模糊著想不起來!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後主的這點無奈,今日,我才終於有了些體會,我期待睡著,忘卻傷痛,一晌貪歡。

手邊,不知是誰的掌心,感恩這點溫度,叫我曉得,我不是一個人。

“鍾靈,你醒了嗎?”也許是我驚動了他,阿泰立刻緊張的問詢,“你總算醒了。”

“怎麼是你?”我奇怪他的無時不在,而說話時,才發覺自己臉頰的腫痛,原諒淺淺,下這樣重的手,“淺淺那邊,你不要陪著嗎?”

“淺淺做的,太過分。”不無憤恨,他說,“鍾靈,我決不能原諒她。”

“不要!”翻身坐起,“我不怪她,你也不能怪她!你絕對不能這樣對淺淺,她這樣對我,也全部是因為你。”

“但她不知,我娶她,也全是因為你!”

“因為我?”我詫異,“因為我什麼?怎麼會是為了我?”

“沒什麼,等你養好身子,我慢慢告訴你。”他笑著扶我坐好,喚紫燕進來為我梳洗,“好好照顧王妃,再不許誰進這園子。”

“奴婢知道。”紫燕依言回話,等著他離開*榻,屋門合上,我才叫紫燕為我浣洗。

紫燕因為阿泰的這句“王妃”,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我,在我耳邊幾次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不要聽王爺的,”我笑笑,可是“姨娘”,這個稱呼,我也實在不喜歡。“你喚我主子吧,從前他們,就是這樣稱呼我的。”

紫燕終於釋然,“主子,你那日暈倒,王爺不知道怎樣心疼,一直守在跟前,每天服藥餵食,都是王爺親力親為,王爺可從來,沒有對誰這樣好過。”

“那是你這些日子瞧見的,”我裝著不以為然,“王爺和王妃新婚燕爾,不也是很恩愛的?”

我想從她嘴裡,打聽這一年來,阿泰可曾好好照顧梔淺。可曾也用心的對過她。

“對王妃?”紫燕無奈,“奴婢雖然入府不久,可是聽那些侍候久了的人說,王爺很少在府裡,便是在府裡,也總是獨自睡在書房,很少見王妃的,王妃每天閒的發瘋,研究什麼新妝新料子,變著法子想留著王爺的心,可是也沒見有多大的起色。那日王爺打京城落敗歸來,渾身血跡斑斑,但是抱著主子的身子,一刻也不撒手,那時候奴才們就議論,王妃這回,怕是要真的在府裡沒地位了。”

“所以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早在你們的預言裡了?”我苦笑,心裡無限哀嘆,舉止可以騙別人,心卻不能騙自己,阿泰,還是沒法面對自己的心。

“那也不是,王妃頭一次見著主子,便哭了好久,主子昏迷的日子裡,王妃也是一直守在*前,寸步不離,連佛攏裡的高香怕是都要把佛攏都燒了。那時我們都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