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海一直盯著丁香的碗,看她有沒有吃飯,他著急想問丁香話呢。他不只是想看髮釵,更想旁敲側擊想從丁香嘴裡得知關於海棠的其他事,譬如海棠平時的喜好,海棠以前發生的事,以及海棠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雖然昨日才和海棠分開,可他現在就想念得不行。倘若此時有人跟他談論海棠,他怕是會掩飾不住地興奮起來。

丁香見他那副著急的模樣,還見他催他娘進屋去,就猜到他對姐姐海棠已經愛入骨髓了。這點丁香之前還真的想不到,她以為魏大海是個極其冷性子的人,否則不會為了一個已亡多年的未婚妻一直不肯再娶。

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像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大男孩,雖懵懂卻真誠又不失可愛。

胡氏偏偏不進屋,不聽大兒的話,非要裝作在那兒看年貨,其實她就是想看看大兒子到底想怎樣,怎麼能一直盯著弟媳看呢,她這個當娘可得想辦法看住這個大傻兒子,不要讓他做出什麼傻事來。

就連大山也瞧出一些不對勁的氣氛來,用筷子扒飯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了,眼睛轉來轉去看看他娘,又看看他哥。

丁香為了緩和,只好打趣地問魏大海,“哥,你是不是想從我這兒打聽什麼事?你在縣裡是不是交了什麼朋友,想從我這兒打聽他的事?或許是……看上了哪位姑娘?”

魏大海怔了怔,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太失態了。

可他這一反應過來,立馬就滿臉通紅,胡亂地點了點頭,就尷尬地起身,說是進屋看看他爹。其實他是被自己剛才的舉止給嚇著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理性最不易衝動的人,更不會輕易喜上一個姑娘以至於自己亂了分寸。

可他剛才那言行與舉止,不僅他娘覺得不對勁,就連丁香都話裡有話,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他深深愛上了海棠,不可自拔了。

如此濃烈不能自控的情感,真的嚇到自己了。哪怕是那位已亡的未婚妻在世時,他也沒有厚臉皮求別人代買髮釵想送給她,更沒有急不可待想從她妹妹那兒聽到她的事,哪怕是小時候的事,或是生活上無關緊要的事,似乎只要聽到她的名字都能讓他無比滿足。

胡氏見大兒子進屋了,她算是喘了口氣,可心中的擔憂難以放下。她坐到丁香的身旁,看似無意卻是在刻意提醒地說:“丁香啊,你姐海棠回來了你是不是要回孃家看她?雖說你姐懷的是南家人的骨肉,沾著南家的福氣,可我終究覺得她未婚先孕有傷風化,女人嘛還是……還是要矜持些為好。當然,我不是說你姐不本分,事實上肯定是她拗不過南公子才會造成如今的境況,但是……她當初無論如何也該控制自己的,男人當然是只圖自己歡喜,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喜歡哪個姑娘就想親近誰,可女人自己得學會拒絕是不是?”

要是平時胡氏當著丁香的面說這等話,丁香怕是要氣得跟胡氏頂撞了,但她此時知道胡氏是想岔了,一時心急才這樣拿她姐的事來提醒她,遠離別的男人,特別是她婆婆自己的大兒子魏大海。

大山慌了,生怕丁香一生氣會對他娘出言不遜,正想過來和點稀泥,卻見丁香笑得很輕鬆。

“娘,你放心,我都嫁給大山了,這輩子都是他的女人了,當然懂得矜持,守女人的本分。雖然我有時做些小買賣難免會與男人打交道,但我看都不帶看他們的,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不會為家裡招來閒言碎語的。”

胡氏有些窘迫,“我……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姐……”

丁香不等胡氏說完,就笑著答道:“娘,我知道你不是說我。”

胡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話說得那麼重,還是說丁香的姐姐,丁香竟然沒有生氣,她心裡反而過意不去了,便轉移話題說:“明日大山還要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