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卻發出?了一聲?,“阿棠……”

因為沒有?力氣而顯得聲?音有?些微弱,又因為一直沒有?喝水而嗓音嘶啞,但?宋枕棠聽到了。

她顫抖著應聲?,“嗯,我在,蕭琢,我在。”

寂靜了好半晌,蕭琢才艱難地吐出?後半句,“……別怕。”

方才還能抑制的淚水瞬間決堤而下,宋枕棠抬手使勁抹去,朝門外?大聲?喊,“來人,來人!去請趙大夫!”

紫蘇等人一直守在門外?,聞言既驚又喜,鄧氏原本靠在桌上打盹,此時?聽到更是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她根本來不及細問蕭琢的情況,應一聲?就?往外?衝。

不到兩刻鐘趙大夫就?被請來了,進屋看見宋枕棠就?要行禮,宋枕棠朝他擺擺手,“快去看看駙馬如何。”

“是。”

趙大夫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把脈,又伸手摸了摸蕭琢的額頭,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宋枕棠,拱手道:“恭喜殿下,將軍已經褪了熱,估計很快就?能醒了。微臣再為將軍開一副補氣的藥,接下來慢慢將養就?好。”

宋枕棠終於露出?一點笑意,緊握著圈椅的手指也緩緩送了勁,她朝趙大夫點了點頭,吩咐道:“去開藥吧。”

紫蘇很有?眼力見,聞言悄悄拉了一下身邊鄧媽媽的衣角,兩人跟著趙大夫一起退出?了房間。

關門聲?響起,房間再度只剩她們兩人。

宋枕棠重新走到床邊坐下,然後伸手將蕭琢露在外面的胳膊塞回了被子,她輕聲?道:“快些醒來吧。”

因為趙大夫說蕭琢很快就?會醒來,宋枕棠便?想再床頭一直守到他醒過來為止。

但?她卻低估了自己的疲憊程度,這幾天蕭琢一直昏睡不醒,宋枕棠也幾乎是徹夜難眠,心裡有?根弦一直緊緊繃著。

此時?得知蕭琢很快醒來,那根弦也終於鬆懈下來,她側身倚在床邊的欄杆上,不知不覺就?合上眼睛睡著了。

蕭琢是在傍晚時?醒來的,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但?好在窗邊點著一盞燭燈,燭光投在地上,被無限拉長,只有?一點昏黃的光鍍在宋枕棠的身側,仿若深秋落葉那般靜謐的氛圍。

蕭琢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好半晌,才撐著胳膊坐了起來,坐著睡不舒服,他想扶宋枕棠躺下睡。

誰知他的手指才剛剛挨住宋枕棠的袖口,她竟然直接驚醒了,看向蕭琢的時?候,眼底還有?沒來得及掩飾的慌亂。

蕭琢心口一窒,輕聲?道:“別怕,我醒了。”

他雖然剛剛醒來,但?身體?的僵硬明晃晃的提醒他自己已經躺了很久了。

一夜還是兩天都不重要,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沒醒,宋枕棠懸著的心就?不可能放下。他本意是想安慰,沒想到自己這話才說出?來,宋枕棠的眼眶迅速變紅,

明亮的眼珠沁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怎麼?哭了?”他的聲?音還有?些發啞,說著就?要朝宋枕棠抬手,“過來。”

宋枕棠卻沒聽話,她隨手拭去眼淚,沒有?過去,反而是走向一旁的桌子。

蕭琢怔了怔,偏頭看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才走到床頭,她伸手過來,蕭琢要接,又被她躲開。

“你身上有?傷,就?這麼?喝吧。”

說著,宋枕棠抬了抬手,將杯子直接送到了他的唇邊。

蕭琢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被人喂水,這感覺有?些陌生?,但?並不讓人排斥,沒有?人會拒絕旁人的關心,何況這個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妻子。

幾天沒喝水,嗓子乾澀得要命,溫水灌下去也像是有?刀片劃過,像蕭琢這般能忍的人也禁不住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