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已經失去,現有的更要珍惜,也正是因為如此,杜昂才會更加在意,也更為珍惜眼前這溫熱的親情。

雖然之前因為父親這個詞彙的敏感,杜昂心中很刻意的迴避著麥克納斯伯爵,可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無論自己再怎麼迴避,可麥克納斯伯爵也一樣是自己的親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的父親。

是的,父親,給予自己新的生命,並且讓自己擁有一個衣食無憂生活的男人。

杜昂已經懂了,在自己的心中,這個男人的分量。

雖然並不如母親那樣形象而具體,可依然是很重,很重……

什麼叫死過方知情重,什麼叫醉過才知酒濃?能夠重新活一次,這是上天給予的恩典,杜昂緊緊的攥著,想要抓住自己能夠抓住的一切,他不想再品嚐那種令人心碎的生離死別的滋味了,不想,不想!

那種非人的折磨和痛苦,有一次,就夠了!

杜昂流下了眼淚。

看到麥克納斯伯爵不再是昏昏不醒,不再是生命垂危,杜昂發自內心深處感到喜悅。

他走到麥克納斯伯爵的床邊,蹲了下去。

看著父親頭上沾有血跡的繃帶,蠟黃的面sè,凹陷的臉頰,還有那顛簸幾天也沒有來得及整理的凌亂鬚髮,杜昂心中很難受。可麥克納斯伯爵倒是呵呵的笑了起來:“來,讓我看看我的小魔法師,哦,呵呵,這身魔法長袍穿在身上很神氣啊,喂,小子,你都是魔法師了還這麼哭鼻子,就不怕別人看了笑話你?趕緊的,把眼淚擦擦,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對於自己這個獨生兒子,麥克納斯伯爵雖然表面上很嚴厲,可心裡還是十分疼愛的。

這個時候,勞拉也跟著進了屋,見到麥克納斯伯爵醒了,她也感到一陣輕鬆,按照貴族的禮節,勞拉半蹲**給麥克納斯伯爵行了禮:“伯爵大人,您好。”

勞拉的聲音很甜,只是她是下了擂臺直接來的,身上還穿著輕甲,別的貴族女孩再行禮半蹲的時候都會雙手扯著裙角,很好看,可勞拉現在卻是兩隻手沒地方放,就那麼舉著,看起來十分怪異。

不過麥克納斯伯爵倒沒有那麼多講究,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在禮節方面十分的粗線條,看到杜昂的時候他只是笑,而等他看到勞拉的時候,卻是強撐著要把身體坐直:“呀,是勞拉吧?幾年的時間不見,都長這麼大了,來來來,讓我看看……嗬,好漂亮的小姑娘!”

麥克納斯伯爵轉過頭對坐在旁邊的所羅門侯爵說道:“我兒子很有福氣啊!”

“我女兒的福氣也不淺!”

“嘿嘿……”

“嘿嘿……”

兩個老不休一臉促狹的笑意,互相對了對眼神兒,兩位夫人也是滿面柔然,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智商超過50的人就都能聽得明白。

杜昂還好,只是臉上微微紅了一下,轉瞬即逝,可勞拉卻已經臉紅的快要擰出水來了。

正在這時,忽然有個僕人敲門進來,說大皇子鮑威爾來了。他作為皇帝陛下查理十六世的代表,前來探望受傷的麥克納斯伯爵。

這下可不得了。

鮑威爾是誰?當今皇帝陛下查理十六世的大兒子,皇位繼承人,等到查理十六世百年之後歸了天,這位就是君臨天下的一國主宰。

聽說他來了,除了臥床無法起來的麥克納斯伯爵之外的所有人,全都一起出門迎接,行禮過後,彷佛眾星捧月一般,把鮑威爾讓進屋裡。

鮑威爾,今年四十三歲,身體健碩,年富力強,是帝國皇室成員中出了名的jīng力旺盛,他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

作為皇帝陛下的長子,他從小就被按照皇位繼承人的標準培養,受過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