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信步向前走去,走了一會兒,忽然心生感應。只見前方似有無形的氣道阻隔,使人不能前進半步,他再一看,只見前方一百步的位置豁然出現一段空中階梯,斜斜地向天際延伸,似過百階。

北淵抬頭仰望,見雲階的盡頭高臺上赫然是一方巨鼎!

那巨鼎是九足鼎,而算上鼎足,高竟有近十丈。鼎四壁雕花刺紋,鐫刻魑魅魍魎的圖形;整個鼎身流轉著霞光,古樸至極,又莊嚴至極。

飄泊的雲霧掠過它的上空,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催動,在鼎口的上方猛烈蒸騰,彷佛從鼎口的中心連線起天地之氣。

北淵心中猛一跳:難道這就是惠王要祭拜的九闕朝天鼎?

這一切充滿神秘,令他想急於想一探究竟。北淵欲向那接天的雲階踏去,但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氣道,卻將他阻在一旁,任他怎麼努力也不能踏入。

北淵這才想起義父風昱曾說過,這具仙鼎,只有人間帝王才能踏上雲階到達仙鼎前祭拜。

北淵微微苦笑,不過,親眼見到明年他要刺殺帝王之地,心中也是震動莫名。

直至日落,北淵一直留在仙鼎下方。

到這一年過去了,他修煉完清仙交與他的法訣,幾乎都是在這具仙鼎下完成的。

第九集 九幽絕殺 第五章 驚夜

還沒到掌燈時分,天際的黑雲低垂,壓迫得黑夜提前來臨。

無邊的蒼穹下,從西邊地平線的一端閃過幾道白亮弧線,剎那間沿過天際,照亮整個陽溪鎮。

隆隆的雷聲也如期而至,在蜿蜒的閃電過後,天地咆哮,狂風暴雨瓢潑而下。

陽溪鎮的繁華街道此時充滿了嘈雜聲。小販們收攤的收攤,行人們躲雨的躲雨,而騎著飛天騎獸的人們此時也被迫降下,街上便又添了那些騎獸的雜鳴之聲。

大雨一直到入夜也未停下,倒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貴祥客棧的周老闆,此時正在櫃檯上算著這幾日來的收益。

他真有些難以置信,自四月來,生意好得簡直讓人無法相信——每日都顧客盈門,客人前腳剛走,便有人已排著隊要房間了。

直至今日四月初九,這短短九天,銷售額已經達到以往一個月所賺。

周老闆不禁盤算起,是否該擴大客棧的規模。

他盤算著,又不忘向角落裡一張桌旁的客人看去。

此刻角落裡的這張桌子旁,只坐了一位客人,是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穿著黑衣,頭戴著斗笠,而斗笠下黑紗低垂。

室內燭火本不亮,這女子坐在角落裡更讓人看不見她的面容。

獨身行走的女子總是引人注意的。店中其他幾桌的男客人不住地向她看去,周老闆不禁有些為這姑娘擔心。讓夥計過去問是否住宿,卻被那女子回絕了,周老闆以為只剩的一間上房太貴,所以這姑娘才寧肯在店堂守一夜,也不勉強。

外面幾聲炸雷響過,雨勢卻仍未有停的意思。

這時,有人急促地敲門。

小夥計開了門,門外的雨聲譁然大響。五個男子卷著風雨進店,看樣子被雨澆得有些狼狽;其中一人穿著甚是華貴,但看裝束不像是本國人。

見五人中像是僕從的人向櫃檯走來,周老闆連忙站起身,有些歉意地道:“客倌,真抱歉,我們這裡只剩下一間上房了,你看,已經有不少客人只能在店堂守一夜了。”

那僕從道:“老闆,我不為難你,只是煩請你跟有房的客人通融下,我們願出十倍的房錢給他們,請他們再讓出兩間房。如若事成,我再分別付你十倍房錢。”

周老闆從未見過如此大方的人,不禁呆了一呆,心忖一定是因為暴雨,這位他國的貴族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