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當著眾位媵妾的面。

只怕早有此心思了罷……

婆婆與媳婦的關係,向來都是如此微妙。這些阿母曾教過我,但無奈我一向愚笨,處理不好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

這一跪跪了兩個時辰。

亞飯時,稚有悄悄來過,但卻被我遣了回去。

“小君!”門外稚忿忿不平。

額角己是細汗密佈,從來沒跪過如此之久,腳己經全麻了。

“小君再等等,公子己去求夫人了。”

宋皋?冰得像渣一樣的宋皋?我有些意外了,他不是一向白天很少理我的嗎?

“哦,如何求的?”聲音己有些輕飄飄的,腳下更是吃力,輕輕捶捶,己感覺不到痛了。

“公子與夫人……差點因此事爭執起來,公子道小君乃吾子自有我教著,毋需勞動母親!”

一愣,這話不像宋皋說出的話。

正要問,門外卻忽地沒了聲音。

“稚!”我喚她。

厚重宮門,忽地吱呀一聲響了起來,門被人推開了,宋皋一身赤服玉珩緩緩走了進來,揹著光的臉色看不太清楚。

近了,才發現有些潮紅的可怕,我忽然想起在洛邑時的情景,那時他也是這般潮紅,難道是又發燒了?

尚沒明白過來,身子忽地被人抱起。

我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不要叫!是我!”他以為我沒看清,忙不迭低低道。

“我知道是你,你怎麼來了?”

皋看我一眼,臉上神情淡淡,“汝乃吾子,汝錯乃吾錯,自然要來!”

這話讓我愣住,心中一陣涓涓暖流。第一次,覺得對做宋皋的妻子還是有些值得期待的。

皋抱著我一路向宮室行去,偎在他的懷裡,輕淺腳步迴盪在長長的過道里,忽然讓我覺得並不那麼幽長了。

只是,尚未到達宮室,皋卻忽地一個踉蹌向前倒去。

心中叫了聲糟,果然我猜中了,他還發著高燒如此亂跑,這下兩人摔作一團,待我在稚地攙扶下起身,皋己是燒得神志不清了。

誘惑

一道炸雷砸在廡頂之上,接著嘩啦下雨聲,此時己是春末。

白髮發的閃電跳耀在皋的臉上,一團團光斑夾著潮紅,那臉更紅了。

“娻!”睡著的人似感受到了這恐怖的雷聲,忽地顫聲喚我,語氣裡夾著恐懼。

宋皋自發燒暈迷後,便一直睡在我的宮室之中。

而我未曾離開,一直靜靜坐在榻旁繡著皋的衣裳。

從未為人……妻,如今既做了,便好好做罷。我依按著母親教的法子,笨拙地學著從衣食住行到打理家務一一列了張細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上面列的一清二楚,機械地照著做,頗有些照本宣科的意思。

不過今日,腦中只要一直想起昨日宋皋說著汝錯乃吾之錯時的淡淡神情,我繡衣的手便會頓一頓,接著絲線在手中變得靈泛起來。

“皋!”聽他喚我,放下手中正繡著的袴,起身移近床榻些,榻上之人仍舊緊閉雙眼,長長黑睫不時輕顫。

“娻!”

宋皋又喃喃一句,頭微微在枕上晃著,似乎做了什麼惡夢,皺眉十分不安的樣子,眼角……不知何時隱隱地現出個鳳形印記來……

這?不是說半載才現,為何不過一旬便又出來了?

轟,又是一道雷,聽聲音,雨勢更加疾迅!

“娻!”宋皋的聲音在如巨大雷聲中竟十分清晰再次傳入耳中,心中擔憂,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皋,你醒醒!”不停搖晃他的闊肩,許久仍舊毫無醒來徵照。

這時,稚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