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傢伙在糾結這個問題。

笑了回道,“阿母不是己經歸來麼?所以阿父算不得失信。乖,洗澡,然後睡覺!”

將他從桌邊抱起,向屋外行去,卻見屋外,不知皋己站在門板前多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見我出來,似沉沉望我……夜色裡,辯不大清臉上神色。

哄罷裌睡下,我見外頭銀輝滿地,晚風微涼,忽地十分想出去走走。

於是沿著今日皋行向林中的路緩慢走了起來,獨自散步靜思己成了我的習慣,走至溪邊的一處柔軟草地。

躺下來,雙手枕後,凝著那黑黑高空上皓月和稀疏星子,思緒似大鷹,飛翔在高空裡。

也不知拓跋怎麼樣了?到這裡後,我最思念的人便是他了……就算再狠的人,都有軟脅,而拓跋便是我的軟脅。

我想,我走了,濤哥會幫我照料他吧,一直不希望他去接觸那些暗黑的東西……

正出神間,身旁草地裡一陣悉嗦聲,有人坐了下來,是皋。

“你在看什麼?”

“星漢。”

“如此,星漢有何可看?”

“甚多,可知星漢從何而來?”轉頭看一眼不知何時並排平躺在側的皋,我問。

“不知,從何而來?”

“我也不知,但我知,每死一個世人,星漢便會多一顆星子。”

旁邊的人沒有回答,兩人又默默望著星空出神許久,皋方問,“今日,那易,你是從何學來?”

“易?”

“是。”

“少時,師氏侑所教。”當然不是侑教的,而是前世父母教的,那時兩人甚忙,不太管我,無事,我便坐在家中大大的書房地板上,一本本翻著父母典藏的古籍,何時陽光從窗簾曬進來,又隱退消失,我都不知。

後來身體裡多了對血腥的叫囂,難以抑制之時,看書便成了習慣,也只有在書中方才尋得一方平靜。

“如此,娻可有情緒不佳之時,那時,你欲作何?”

不知為何,看此時皋的眼眸,我總覺得他似乎隱隱地有些高興。

動動身子,悠然望天,我緩緩回道,“那要看是為何而煩憂,一般而言,如果煩憂的是人,我便會直接滅了他。”

“滅……”

“嗯,這樣便眼不見心不煩了。”

“……”與皋聊天是件極為輕鬆自在的事,或許,他不大愛作聲的原故,只靜靜陪著。很好,我一向喜歡安靜的男人……

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