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珠沉默了下:“……你還?挺有志向?。”

“反正我?沒安好心,”徐礦轉過身子,靠在欄杆上,“這?人真?的太討厭了。”

有紅嘴的白鴿從藍天掠過,撲翅膀的聲音很大。

徐寶珠斟酌了下語言。

“等於說,你跟他結婚,是因為你討厭他,所以要親自……”

她卡了殼。

徐礦投來一個炙熱而真?誠的眼神,語氣堅定:“報復他。”

“甚至不惜和人家結婚?”

徐寶珠不可思?議地?撥出一口氣,看神經病似的看自己侄子。

按理說也不傻啊。

而徐礦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那咋了?

徐寶珠頓了頓:“沒事,為了報復所以親自跟人家結婚,挺好的。”

她吹了聲口哨。

“謀士以身入局,勝天半子,牛比。”

掛鐘發出“滴答”的?走?針聲, 刻度一點點增加,劃過“九”這個數字時,鬱書青把手機放下。

“交警那邊責任認定下來了, ”他看向徐礦, “對方全責。”

沙發上的?徐礦抬眸:“我這邊的?訊息也來了。”

意味著這場車禍, 真?的?只是小小的?一次意外。

鬱書青傷勢不重, 額頭處縫了六針,明天就可以出院, 今天最後觀察一晚, 徐礦自告奮勇地留下看護, 屋裡只剩下兩?人時, 鬱書青才發現,徐礦某些時候還挺靠譜。

和交警以及律師進行對接,同時也查了車禍的?細節, 安排助理送來新?的?手機, 樁樁件件都給安排妥當, 最後醫生?離開病房, 徐礦給門反鎖關上, 笑眯眯地挨著鬱書青坐下,才有那麼點白天給他按在樓梯間的?混賬模樣。

鬱書青瞪他一眼:“下去。”

“怎麼還這樣兇啊?”

徐礦嘟囔著伸手,用食指颳了下對方的?臉頰:“我還說,想?跟你講講我們認識的?故事呢。”

病床不算狹窄, 但徐礦大半個身子?跟著探過來, 就顯得有些擠了,鐵製床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鬱書青沒有往後躲,任由指尖停留在下巴的?位置。

他在傳輸舊手機上的?資訊時, 的?確沒怎麼見到兩?人相識的?印記。

沒有照片,沒有聊天,有的?僅僅是那兩?條簡訊。

鬱書青想?了想?:“你不是跟我講過了嗎?”

一杯不乾淨的?酒,一場陰差陽錯的?邂逅,然後——

“你對我一見鍾情,死纏爛打。”

徐礦沒脫鞋子?,就這樣斜斜地靠在床上,手肘撐著枕頭那裡,整個人都是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意:“那天下雨了,我剛回來沒多久,就在路上撿到了你。”

“我當時想?,這人也太埋汰了點吧,渾身都是酒味,臉上還有泥巴,伸著小髒手就往我臉上摸……真?的?不記得了?”

鬱書青呆呆地看著他:“不記得了。”

“不僅摸,還抱著我就親,”徐礦嘖舌道,“特別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