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在記憶中的埋藏位置奮力挖掘,將沉甸甸的煤塊往兩邊拼命撥拉。煤塊十分粗大,有稜有角,非常不好挖,按眼下的挖掘速度,粗略估計非得一刻鐘的時間才能挖到底,而即使挖到,還不知道辣椒粉包在重壓下是否已經破裂、鑰匙是否已經彎折……警報聲陣陣襲來,刺得韋九耳膜發痛,整顆心臟頓時像落入冰水中一樣,令人一下子手腳發軟,渾身再無半點力氣。看看腳下僅僅才挖出一個浴盆般大小的淺坑,韋九終於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一屁股癱坐在煤堆上,捏成拳頭使勁地敲打自己的腦袋。

直到槍聲響起,韋九這才驚醒過來,連忙跳下煤堆跑出夾弄,然後順著車間的後牆朝東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機械車間的後門口。

在水流的冷卻下,鐵門上蒸汽瀰漫,黑洞洞的橢圓形洞口像一張巨嘴那樣,邊緣部分凝結著許多水珠狀的金屬懸掛物。

“別出來,鑰匙沒了!”韋九彎腰朝洞內大吼道。

“你說什麼?”洞內的老魯似乎沒聽明白。

“昨晚運來幾十噸煤,鑰匙被壓在下面了。”韋九再次大叫。

這次裡面的老魯聽明白了,洞內再無任何聲息,恐怕都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擊暈了。韋九轉過身來,順原路飛快地返回夾弄,心裡邊空空蕩蕩,大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警報聲一聲響過一聲,大批戒護隊士兵在青木藤兵衛的率領下湧入工場,從鉚焊車間的樓梯登上氣樓,迅速撲向通往機械車間的那扇鐵柵。月京未來站在機械車間前門邊被捅破的玻璃窗前,鐵青著臉色,將目力所及之處能看到的每個人的神色、姿態和所在位置全部觀察一遍,以便儘早發現疑點。

“快開門!”月京未來狂吼起來。

李滋第一個從蹲著的角落裡站起來,快步奔向前門,撿起地上的那根圓軸,貓下腰來將滑槽內的鐵楔往反方向又敲又撬,不多時便將鐵門重新開啟。

被老魯破壞掉的鎖芯費了青木藤兵衛很多時間,槍托砸不到,用撬棍又不得力,最後不得不動用氧乙炔切割裝置,從鉚焊車間搬來氧氣瓶和乙炔瓶,用氣割槍將門搭扣切斷。

老魯和蔣亭虎首先被銬了起來,其他人則被槍兵趕攏到一堆,一律蹲下等候發落。

月京未來湊在門上的大洞前仔細端詳,又鑽出洞去察看外面的情況,甚至還跑到圍牆邊去檢視北大門是否無恙。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勘查,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發現,唯一的疑點只有門邊那根差不多已被燒焦的電線——漆桶和毛刷早就化為烏有——但是,僅僅只靠一根電線,哪來那麼大的能量呢?

“不用查了,是我們倆乾的!”蔣亭虎平靜地對月京未來說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可惜啊,還是沒跑成。”老魯大聲嘆息道。

“門上的洞是怎麼燒出來的?”月京未來喝問道。“這件事為什麼要到機械車間裡來做?”

“用機油唄,一通電就燒起來了,”蔣亭虎隨口胡說,“鑄造車間裡沒機油,只能上這兒來啦。”

“你們準備用什麼辦法開啟北大門?”月京未來一時吃不透機油通電後到底會不會燃燒。“還有,誰是你們的同謀?”

“當然是用撬棍啦。”老魯翻了個白眼。“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得著同謀?”

“混蛋!”月京未來即使用屁股想想也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機械車間裡誰幫過你們的忙?”

“這事誰敢幫忙?”蔣亭虎語氣裡帶著譏諷。“別添亂就不錯了。”

“誰要敢添亂,老子早就一棍敲上去了。”老魯一下子把機械車間裡的人全部撇清。

“你,你說,”月經未來突然指著地上的李滋叫道,“有沒有別人幫忙?”

“沒……沒……沒別人幫忙。”李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