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鎮的公交,從柚縣城區到夢澤鎮的路很顛簸,經濟還沒有發展起來的地方,能通公交車已經是很難得的了。以前……蘇晚想了想,以前她到柚縣城區去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到婺城去讀大學也是坐火車去的——夢澤鎮有個古老殘舊的火車站,這是當時夢澤鎮唯一通向外面世界的渠道。現在多了一條公交線路,終點仍然是夢澤火車站。

下車後看到火車站的鐵欄杆裡,站臺上一排古老的廊柱由遠而近,淺灰淡黃的方形廊柱,在她看來總有一種時光迴廊的感覺。讀高中的時候,上學放學都要經過這裡,放學的時間正好有一班火車從這裡經過——唯一一班經過夢澤鎮火車站的列車,她常常溜到站臺上看著火車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江上白會奇怪地問她:“你為什麼老盯著這些廊柱看?”

那是他頭一次看到她躲在站臺上看還沒到達的列車時問的問題,她想了想,自己也不清楚答案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好象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隧道一樣……”

是的,那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隧道,那時的她,每天都希望自己能離開夢澤鎮,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事實上,她也一直在為這一點努力,認真地讀書,努力考上大學,上了大學之後,又接著考GRE,考託福,“如果能環遊世界就好了,遊遍天下美景,多好啊~,”她在因為吳音的事情保研無望之後,憤而申請北美的學校,告訴江上白的時候,他有些奇怪,不理解她的想法:“為什麼你這麼想出去?”

“我就是想出去,能走多遠走多遠,越遠多好,老呆在這一個地方,多沒意思啊?”她固執地勸服他,希望他能理解她的決定。

他一遍又一遍地勸她,希望她能放棄出國讀書的想法。過了兩個月,吳音的事情有了新進展,系裡的領導專程向她道歉,表示查清楚了吳音被教授性騷擾事件的真相,原來倒打她一耙的教授也遭到了留院檢視處分。系裡的領導還一再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她的成績,留校保研絕對沒有問題,甚至還可以自由挑選導師,可是她那時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想到自己系裡有那樣衣冠禽獸的教授,她就一點兒也不想在婺城大學呆下去了。

“你們系領導不是已經說你的成績夠保研了嗎?你何必還要這麼麻煩,現在時間也不合適,你要申請困難很大,拿不到獎學金的話你怎麼過去?”

“那我也要試試嘛是不是?再說我們系那個變態教授啊,他騷擾吳音,還反咬一口讓別人以為我為了保研去勾引他?不管怎樣我是得罪了他了,他這次沒整成我,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找機會報復,反正官官相護說不定過不了幾個月他又復職了……誒,你怎麼知道我又可以保研了?我好像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吧?”

“我……我聽你們寢室的人說的,他這次想整你落了空,在系領導那裡都已經留下前科了,他以後巴結你還來不及,還敢報復?再說你現在這件事在系裡也傳開了,以後你們系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各種好一點的資源留給你使用,不然的話就是會落人口實,說系領導是伺機報復,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你要是申請出去了,還不一定有這個待遇呢!”

她皺著眉瞅著他:“總之我不想在這裡呆下去,系裡這次是道歉了,可誰能保證以後碰見此類事件,他們解決的方法還是同樣蠻橫?誰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