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主屋進行調養,反正邀月閣已是閒置多年,到還不如讓噬影有個更好的地方調養。

噬影卻是不肯,既然已經知曉教主並無將他收入內室的意思,他已然不合規矩再進這邀月閣主屋,噬影本也不願留在這聽竹軒,但顧炎堅持,他也只好聽命了。

出了邀月閣,顧炎想了想還是向著命魂堂走去,有些事情卻要去交待蘭芷一二,莫要讓她誤會才好。

到了命魂堂,知曉蘭芷此時正在醫閣之中,顧炎便徑自去了醫閣。

剛走到門口,一股濃重的鐵鏽氣息便撲面而來,顧炎眉頭一皺推門而入,只見榻上躺著一名鮮血淋漓的人,從自己的角度看去辨不清面目,蘭芷在一旁替他包紮清洗傷口,眼眶也是微紅一片。

但畢竟共事多年,顧炎又怎會分不清這人是誰,他只覺心口一陣絞痛,本以為自己經歷了一世早已釋然,卻不想見到這人,還是止不住胸中的怒意與殺意,頓時,一陣不可忽略的冰冷殺意充斥了整個房間。

“教主?”蘭芷疑惑的聲音響起,清雅溫和、春風化雨般讓這緊繃的氛圍緩和下去。

顧炎發覺自己的失態,立即控制住自己洶湧的殺意,深吸了口氣,淡淡地問道:“怎麼傷的如此嚴重,可有大礙?”雖是知道魂殺這次任務受傷極重,卻不知他竟這般快地回到教中,讓自己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

蘭芷同樣也鬆了一口氣,剛才感受到教主滔天的殺意,讓她驚懼不已,現在看到教主收起了殺意這才將心中的大石放下。

大概是教主看到魂殺這般模樣,氣憤不已,才止不住殺意了吧,魂殺外出任務多次,每每成功,卻不想這次非但未完成任務還受傷如此嚴重。

“教主不必擔心,我已經給魂殺堂主服用了保命的丹藥,他身上的傷口看著兇險,卻並不致命,想來幾天以後便會大好,只是因為多日奔波的緣故這才昏睡了過去。”

蘭芷,你究竟哪裡看出來我是擔心他了,顧炎嘴角微微抽搐,應了一聲便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蘭芷則細細將魂殺的傷口包好又替他換了潔淨的衣衫。

室內一陣無言,連蘭芷也略覺得有些尷尬,想到自己爐上還熬著草藥需要控制好火候,才懇求地看向顧炎道:“教主,我去看一下爐上正熬著的草藥,勞煩教主先照看一下魂殺。”

顧炎點了點頭算是應下,眼神卻仍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榻上的魂殺。

蘭芷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榻上的魂殺,又看了看教主,便起身離開了。

看著蘭芷走出房門,顧炎才將視線定格在榻上那名男子身上。

那男子左額有道猙獰的疤痕,眉頭皺起使眉心擰成兩道豎線,渾身透著冰寒陰冷。哪怕是在昏睡中,也緊緊地握著那把嗜血的匕首。

噬影是拒人千里的冷漠,而他則是從骨子裡透著的嗜殺冷血。

這人是天生的殺手,不會為外物所動,這種人沒有弱點,但一旦有了弱點,則會為了那個弱點戮天屠地也在所不惜。

這便是當初魂殺為何能夠隱忍四年,最終將他一擊必殺的緣故,顧炎已經深深體會到了。

這份忍耐之力哪怕是現在的顧炎也是佩服的,整日對著自己的仇人俯首稱臣還保持著一副忠誠的模樣,當真是難為了他,顧炎嗤笑了一聲,心中的殺意稍稍退卻。

顧炎眼神複雜地看著魂殺,他知道此時只要一掌,便可以將這人斃於掌下,從此再也沒有了半分威脅,算是為自己也是為噬影報了仇,對自己的前世也有了交待。

但他同樣知道前世的一切因果皆是因為自己不甚將蘭芷斬殺的緣故,眼前這人不過是個為了愛人報仇的可憐之人。

罷了,收起了自己運轉內力的手掌,顧炎嘆息一聲,前世自己雖然因為這人而死,但這人想來整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