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毫無區別,隨意找了個墨模扣入。扔那等陰乾便再不管。

夜鶯也是看了配方的,見古緋如此,便覺疑惑,“姑娘。就那樣了?”

古緋自顧自地擦乾淨蔥白玉指,淡淡地道,“恩,晚點你去藥材鋪看有沒有血梅賣,若有就買些回來。”

夜鶯點頭,她心裡還在配方上,也同樣希望古緋能製出墨丸來,以此得到在墨家的身份和地位,這會聽聞血梅,就回不過來神來。“血梅?有何用姑娘?”

古緋扔下帕子,斜斜看了她一眼,“配方是死物,可人是活物,夜鶯你記住了。每一張的配方都是從無到有的過程,而當初前人能製出這等珍貴配方,它便存在一種可改動的可能性,或至善至美,或糟糕透頂,這都是可以以人力來改變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熱衷與改動配方的原因。”

“想要憑空想出一張配方何其艱難。可若在前人的配方基礎上進行提高,這便要容易的多,前人之功,不就是讓我們這些後人有個更高的墊腳石,制墨一道才可走的更遠。”

夜鶯邊聽邊想,驀地她眸光像星辰一般噌的發亮。“婢子懂了,姑娘是想說,這配方言明要以血加雪,可卻沒說非要這樣做,那麼自然在制墨丸的時候。便是可以替換的,畢竟如今的氣節,哪裡來的雪。”

古緋笑道,“是也不是。”

如此一說,稍稍明白一點的夜鶯反倒更迷惑了。

古緋也不說破,制墨一途很多東西是要靠自行體悟的,“這配方有問題,我言盡於此,你自行考慮。”

話落,古緋再不提示半句,轉身,她就開始準備貢墨第二場比鬥需要的東西,這一場以她和墨卿歌最為鋒芒必勝,那麼這第二場,她非壓墨卿歌一頭不可。

墨卿歌那日所出的墨丸,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肯定,根本不是出自她手,壓根就是墨家的師父提前給制好的,墨卿歌的背後是墨老夫人和樂氏,這麼多年,全是這二人在背後操縱,畢竟想要將墨卿歌那等不堪天賦的,給說成是天才,還需諸多的考量和手段。

從前有她給墨卿歌制墨,自打她出大京後,多半都是找的別人了。

她很是期待在這場貢墨徵選的爭鬥之中,將墨卿歌的真面目給扯下來,讓墨家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撕掉,到時候鬧將到御庭,搞不好就是一個欺君之罪,看墨家如何收場。

她在樂禍的同時,墨卿歌拿著那配方來了大京外郊的紅葉莊子,這莊子,她已是兩年未來過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墨戈弋也被她關在這兩年。

她提著裙襬踏進大門,繞過影屏,穿過遊廊,走到後院月亮拱門處,就聞墨室之中傳來乒乒乓乓捶打的聲音。

她心頭一動,時常注意著這莊上動靜的顧先生道,“大姑娘,這是大公子在制墨,他大多時間都在墨室之中,這兩年制的墨丸,除了偶爾大姑娘需要,已經送出的以外,還有很多堆放在那。”

墨卿歌面無表情,她絕美的容顏冷若冰霜,看著墨室緊閉的房門,一言不發。

顧先生摸不準墨卿歌的心思,越發小心翼翼。

“兄長身子骨如何?”她站在月亮拱門那,聽了好一會的捶打之聲,驀地開口問道。

顧先生搖搖頭,“大公子終日酗酒,又食的少,且還多日在墨室不出,比之從前虛弱許多。”

聞言,墨卿歌嘴角翹起,露出柔和笑意,“那可不行,兄長還未見著卿歌成為墨家族長,又豈能身子不濟。”

這話下之意,帶著深深的冰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