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口氣還沒舒完,元澤便率先一愣。

周銘旭走過來,臉色陰沉,而他的左邊嘴角,明顯腫了一塊。

“怎麼回事?”元澤先問。夏芍、柳仙仙和苗妍都站了起來!

“摔倒了?”苗妍問。

夏芍蹙眉,心知不可能。摔倒了何必臉色這麼難看?周銘旭的性子向來憨厚,他脾氣極好,少有這副神情,夏芍和他是發小,就沒見他臉色這麼陰沉過。

“出什麼事了?被打了?”夏芍沉聲問。

周銘旭一擦嘴角,氣悶地往沙發裡一坐,“被狗咬了!”

“狗能咬到你嘴角?”柳仙仙眉眼一厲,先掃了遍酒吧裡,“是不是有什麼小混混打了你?我說你這性子怎麼吃了虧都悶聲不響的?有人揍你就揍回去!揍不過就回來說一聲,我們幫你揍回去!還有吃了虧自己生悶氣的?”

“誰打了你?”夏芍也斂眸問,眼裡現出涼意。她知道周銘旭的性子,他是不會惹事的,必然是有人欺負了他。也怪今天這酒吧裡光線暗,她沒太注意,也沒發現周銘旭今天會被人打。

周銘旭仍然氣悶地坐著,聞言抬起頭來,眼神看起來有些涼心,“算了吧,誰打的都沒用。要是被外人打了,還能揍回去。被自己人打了,上哪兒揍人去?”

自己人?

夏芍匪夷所思,“哪裡來的自己人?自己人不都在這兒?”

“自己人不還有個來了京城,一直沒見到的?”周銘旭臉沉著,喘粗氣。

夏芍心裡咯噔一聲!來了京城,還有個一直沒見到的,不就是……

“杜平哥?”夏芍挑眉,不可置信。

“除了他,別人揍我,我早揍回去了!”周銘旭一聽這名字,就一肚子火氣,高聲一怒,扯動嘴角的傷,頓時呲牙咧嘴。他一擦嘴角,更加氣憤,“我在洗手間看見他了!我們來京城這麼長時間,國慶節我去找過他,他不在,能怪我們不重視他嗎?去他的!也不見他有多重視我們,小芍你去了青市讀書以後,他就變得很怪,不怎麼理我和翠翠姐了。我們倆還整天擔心他,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後來他考來京城,說是勤工儉學,過年連家都不回。我們還以為他發奮了呢!結果呢?我剛才在洗手間碰見他,他跟幾個紈絝子弟在一起!我只是不小心碰了其中一個公子哥兒一下,那人叫他教訓我,他他媽的真揍!跟不認識我似的。你說!有他這樣的嗎?”

周銘旭一通發洩,聽得幾人都愣了。

柳仙仙和苗妍不認識杜平,但是這麼一聽,就知道應該是夏芍的另一個發小。元澤倒是認識杜平,以前在東市一中附屬中學讀初中的時候,都是校友。但元澤跟杜平不熟,卻知道杜平和劉翠翠、周銘旭都是夏芍的發小,關係很鐵。

所以此刻,元澤才驚訝。

夏芍也很驚訝,周銘旭在酒吧洗手間偶遇杜平,杜平裝作不認識他,還打了他?

“他跟幾個紈絝子弟在一起?”夏芍不可置信,從小她跟杜平一起長大,還記得那個在十里村學校滿是泥土的院子裡翻跟頭的杜平,他總是一身正氣,最是有些憤世嫉俗,最看不慣那些紈絝子弟,他會給這些人當跟班?

“他在哪裡?”夏芍沉聲問。

“走了!難不成,真等你去?他有臉?”周銘旭道。

夏芍蹙眉,垂眸。元澤見她神色不豫,原本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開口。

有些人,在見識了生活的差距之後,是會變的。只不過這事發生在朋友的發小身上,說出來令人傷感,還是不提了吧。

興許,有什麼誤會呢?

可即便是有誤會,周銘旭這一拳也捱了,幾人都沒了聚會的興致。最後是苗妍看見周銘旭嘴角青腫,提出去附近醫院處理處理傷口。這點傷其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