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僕子安頓好青黛與烏柰的飲食起居後,便將院子裡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番,然後才向妹兮覆命去了。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我原以為你二人伺候青黛那賤丫頭伺候慣了。不知道回來了呢!”妹兮一面整理著髮髻,一面陰陽怪氣的訓斥道。

兩個僕子趕緊上前,一個為她梳妝挽發,一個給她選戴著首飾。

雖然如今青家有冉族罩著,但畢竟不受待見,加之冉族又十分看不起青家這門破落戶親戚,要不是自家女兒實在嫁不出去了,無人肯自願迎娶白柔,不然,冉族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嫁給上不了檯面的青家。

所以,冉族對青家並沒有很幫襯,甚至都懶得搭理,哪怕是接濟接濟青家,那也只不過是從冉族奴僕的指甲縫裡擠出來一點兒施捨出去。

故而,青家雖然有了冉族的靠山,但也並不怎麼富裕。

但就是如此!冉族不屑於扔給他們的三瓜倆棗,也足夠他們好幾年的生活用度了。

包括妹兮這一匣子的首飾,看起來陳舊,倒也值錢,雖然還比不上青黛那一身的行頭!但是戴出去,也倍有面子。

“我們生是青家的人,死是青家的鬼,我等絕不敢背棄主子,去討好青黛那賤丫頭的歡心。”

“畢竟您才是我們的正經主子!她不過是一個破落戶偶然發了家的小門戶,我們自然只認您的!”

兩個僕子趕緊溜鬚拍馬,討好妹兮。

她可是青家的當家主母,若是惹她不高興了,那便是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哼~!就你們這張嘴呀!會說話,倒是會撿我愛聽的。”妹兮笑了。

“對了,他們二人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看著像是真的,恩愛的很呢!”倆丫頭認真答覆著,不敢扯謊。

妹兮疑惑了。

“那倒怪了,我聽聞,烏家大兒子是個嗜酒如命,慣會拈花惹草的潑皮無賴,還時常對青黛那賤丫頭粗暴動手,就連那賤丫頭的幾個野種也時常挨他家兒子的毒打,可如今,我瞧著,這小子出息的很,是個很有本事的兒郎,對青黛也很不錯,倒不像是傳聞的那般。”

“所以,您懷疑這其中有假?”

“方才你們說,他二人很恩愛,所以我便覺得這其中有問題,那賤丫頭明知我不喜她,她的阿父也不曾心疼過她,她原本可以跟烏柰安安靜靜的過他們的幸福小日子,又何必回來假裝孝女!難不成,她只是單純的回來炫耀?還是想著來看我們青家的笑話?這自然不可能,他們一定別有目的。”妹兮自問自答,一連串疑問分析下來,倒快要猜出烏柰與青黛二人此行的目的了。

可見,她是個精明聰慧的。

“那……,您的意思是?”

“你們二人且仔細盯著,莫要有所差池,我倒要看看,這賤丫頭與她那男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是。”

兩個奴僕應是一聲!剛打算退下,妹兮便又忽的想起了什麼?隨口問了一句:“哦~!對了,青佑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正在耳房等著您呢!”

妹兮擺了擺手:“叫他進來。”

僕子再次應“是”一聲!退避後,便將青佑請了進來,最後才乖覺的退出了房門。

“阿母。”青佑的臉色顯得有些沉重,似乎是打聽到了什麼讓他擔心的訊息。

“打聽清楚了?”

“是,烏柰,確實沒有問題,只是,性情卻是大變樣。”

“這世間哪有這麼奇怪的事情,一個人能輕易改掉自小就帶的壞毛病?”妹兮疑惑一聲!

“是呢!自打烏柰落水,被救起來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