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島,並不是因為不允許前往,而是因為主島的氣候特殊,不似副島四季如春。

在主島上待久了會對他們的身體有所影響,一年之中,只有祭祀當天才是最正常的。

“出去吧,無需守著。”顧言兮這個時候已經換下了那件華裳,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像是墜落的星星落到了袍子上,黑袍上所盛著的是天邊最為閃耀星光,像是突然出現在黑暗中的光芒。

“是。”沒有多加阻攔,更加沒有說些什麼‘你身體虛弱,我們需要守著您’的這些話。

星辰與星光是最遵守她的命令的人,嚴格的執行著她的一切吩咐,從來不會去違揹她。

坐在軟墊上,左手執白,右手執黑。與黑白分明,一看便知材料上乘的棋子相比,面前的棋盤卻是有些陳舊了,棋盤的邊角有些破裂,與周圍奢華的擺設格格不入。

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時候仿若濺起了幾縷的星光,似乎伸手便能抓到。

隨著她落下的棋子的增多,她原本紅潤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蒼白了許多。

從先前的零落几子,到現在的整個棋面上都鋪滿了棋子,黑白棋縱橫交錯,奇異的光線將其相連了起來,棋盤的正上方投下一道月光正對著棋盤。

恍然之中彷彿有人發出了泣鳴的哀聲,顧言兮面色蒼白,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盡數噴灑在棋盤之上。

陳舊的棋盤突然之間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緩慢的吸收著附在棋面上的鮮血。

以血滋養,以命續運。

顧言兮的眉頭微微的皺著,看著發生在她面前的景象。

……

“星辰,你在這守著,我去取些吃食來。”看了遍天色,星光衝星辰點了點頭,便出了院門。

躲在草叢裡看著星光離開,西宿眠小心的探出頭,看向裡面,只有一個星辰守在門外。

看著自己手中的兩副面具,取走右邊的面具,將之佩戴在臉上。

從草叢裡走出時,西宿眠的臉一下子便換成了星光的臉,她拍了拍身上的草,方才走了進去。

“星光,你怎麼又回來了?”

看見西宿眠走了過來,星辰的眉頭皺了,下意識的起了些警惕。

“沒,我突然想起來,我前些日子剛和劉嬸鬧了一番,我有些不敢去……”西宿眠低下頭,猶豫的說著,她剛剛見星光所走的方向是東面,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去廚房了。

若是能矇混過去最好,不然的話只是將她打暈了。

聽她這麼說,星辰倒是消了幾分懷疑,點點頭,不再說些什麼。

“星辰,你去下好不好?”猶豫了片刻,西宿眠才小聲的說了句,聲音裡淨是討好。

斜睨她一眼,帶著些審視,西宿眠低下頭,小聲的嘟囔句,“小氣,不願便算了……”

“你在這守著。”點點頭,走出了院落。

看見星辰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西宿眠才鬆了口氣,幸好她平日裡有聽過那些人說起她們兩人,不然還真難矇混過去。

星光的性子與她有些相像,喜歡對親密的人撒嬌,與星辰形影不離,關係自然是極好的。

沒有再多猶豫什麼,西宿眠推門而入,拔出身上所攜帶的匕首。

屋裡很是陰暗,僅有一點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昏暗的屋子裡透出一種陰森的氣息,身處裡面都不禁覺得心顫。

屋內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雖然並不清晰,但是西宿眠還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居然真的受傷了……

她所擁有的時間並不充足,星辰如果在路上遇見了回來的星光,她便會立馬趕回來,若是能全身而退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拉著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