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既然老師都說了是好詞,餘宇,你就認個錯。本來嘛,沒那個本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總不見得人人都會寫詞,能上陣殺敵,那才叫爺們!”遲偉華看看餘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聲點,你小子明年不想在學府待著啦?”一旁的左小勇趕緊捅了捅他的袖子,低聲說道。

按照學府的規矩,學府學生,惹惱了教授,嚴重的是要被趕出學府的。很明顯,遲偉華的這句話有些看不起詩詞的意味。

“人家都說了,婉約詞不行,那顯然豪放一派餘宇很擅長嘍”坐在石牧天旁邊的一個生成貴族子弟哈哈一笑道。

“是啊,說不定人家的豪放詞寫的好,是不是啊,餘宇”有人起頭,而且看著臺上的老師沒有制止的意思,那些平日裡見不得餘宇出頭的子弟們都開始了輪番的冷嘲熱諷。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是在大人在批評自己家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餘宇冷冷的看著眾人,並不說話。

畢竟這是課堂,學生們的胡鬧也是有限制的,教授還站在上面,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表演,雖然看山去饒有興致,但學生們都已經不再是新鮮人兒,知道學府的老師個個脾氣古怪,天曉得蘇教授心裡在想什麼。

“餘宇,看來你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想必是不可能了。我聽說你的書法不錯。所謂萬法歸一宗,既然你的書法不錯,想必也能寫些詞句,何妨寫上一首,讓我們看看眼界?”教授瞥了一眼眾人,看向餘宇道。

“既然你不喜婉約,豪放自然也是可以的。方才石牧天說的明白”想了想,教授補充道。

自然是沒有人相信餘宇真的能做出什麼像樣的詞句來。剛才那樣的好詞,他都沒能鑑別出來,遑論自己作一首?

石牧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餘宇,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薛子陵還是那副不驕不躁的摸樣,只是眼神中卻也含了些等待的意味,餘宇知道那等待裡面還包含了別樣的味道。

餘宇冷冷掃了一遍堂上笑不可支的眾人,緩緩道“《滿江紅怒髮衝冠》: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靜,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很多人的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薛子陵的臉色忽然變的難看了起來,從小自負文武雙全,才冠天下,十歲得才子之名。然而面對這首詞的時候,他開始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變成了笑話。他做詩詞無數,但加在一起,怎抵過這一首詞的分量?

石牧天臉如土灰,說不出多精彩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丑,在人前著力賣弄之後,最終卻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蘇教授心頭驚駭不已。作為學府的文化課教授,她自然能評判出一首詞的優劣。無疑這是一首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絕世好詞。作為豪放詞,在焱國,名列前十毫無問題。

真是他做的?看上去,這還是個十五六歲的的孩子。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受,三十年?他才多大?

還有,靖康恥?這是什麼?一個典故?我怎麼不知道?

教授兀自驚駭!教授的沉默沒有人敢打破。石牧天粗重的呼吸聲聽的真真切切。

付凌華的小臉像是一朵綻放的桃花,嬌豔,清新而嫵媚,她的眉毛彎成了月牙狀,鬼精靈的衝著餘宇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李馨蕊似乎也恍然大悟,心道我怎麼能將他的那首《滿江紅》給忘了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