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嫡系。

重新活過來足有十年,凌雅崢頭回子為這世道擔心起來。

正胡思亂想,忽地前面跳出一個人,凌雅崢、梨夢心一跳,忙雙雙捂住自己的嘴。

“莫三?”瞅著那人影,凌雅崢心跳個不停地問。

莫三從暗影處探出身來,哼笑道:“這算是咱們英雄所見略同?還是小人臭味相投?”

“哪一樣都好。”凌雅崢總算平靜下來,又蹙眉說:“你受了傷,還敢四處亂走?”

“這庵裡有賊,你還膽大地亂闖?”莫三揹著手,仰頭看了看天,忽地笑道:“秦大小姐責令馬塞鴻立時破案,難道,你不擔心?”

“我為何擔心?”凌雅崢反問道。

莫三輕笑一聲,“聽秦二公子說,那一日,你著急地打發凌家五少爺回去。”

凌雅崢太陽穴跳了跳,反問道:“有什麼真憑實據?”

莫三沉默了,見嚇不了凌雅崢,便笑道:“孤男寡女,倘若被人瞧見了……”

“正好婚配。”

莫三伸手拿著小拇指撓了撓眉毛,只得謙和有禮地說:“請。”

“請。”凌雅崢也一伸手。

三人摸黑向淨塵的庵院走去,莫三偶一回頭瞧見梨夢伸手抓臉頰,就沒話找話地說:“我臉上的傷疤淺了一些,你臉上傷疤怎樣?”

“這二日,臉頰上有些發癢,其他的,還沒發現。”

莫三揹著手,笑道:“興許你是那是陳年傷疤,比不得我這新鮮的傷疤好得快。”繼而,想起凌尤勝才這給他六百兩,疑心凌尤勝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裡,就對凌雅崢說:“前晚上我見著的,去追殺程九一的瘸子,崢兒知道是誰嗎?”

“不就是我父親嗎?”

梨夢一怔後,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莫三一噎,狐疑地再三看向凌雅崢,思忖著問:“崢兒似乎知道許多事。”

“那可不,我還知道,秦大公子一旦成了癱子,原本盼著嫁給秦大公子的高門貴女不得不另嫁他人;紆國公為大局著想、穩定民心,會將舒姐姐嫁給一戶位高權重的人家……”凌雅崢話音一頓,不由地巴巴地看向莫三,“不如……”

莫三睥睨了她一眼,撇清干係地向前快走兩步,“我跟你並沒什麼關係,可以自以為是地爭,不能自以為然地讓——她倉促地外嫁十分可憐,但我也犯不著拿一輩子可憐她。”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揮手護著凌雅崢主僕貼著牆站著,待見前頭一堆尼姑被官差催促著向前殿去了,又收了手向前去。

凌雅崢握著梨夢的手,安撫了她一通,便笑盈盈地挨近莫三,“讓是不讓了,但須得在舒姐姐嫁人前,爭得痛快淋漓一些,才叫她心無缺憾。”

“……你是有多缺心眼?”莫三冷不丁地站住腳,緊緊地抿著嘴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番。

“庵主的院子,就是這一間了。”凌雅崢伸手指了指莫三背後。

竟然沒被唬住?莫三悻悻地收了耷拉下來的嘴臉,伸手推開門,待凌雅崢主僕進來,又將門關上,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點了一隻蠟燭交給梨夢拿著,就徑直地向淨塵房裡去。

吱嘎一聲推開房門,莫三招手叫梨夢跟在身後,立時走到箱籠處翻找,嘴裡咕噥說:“井裡撒了那麼些銀子,只怕還有呢,就是不知,那老尼姑將銀子藏在什麼地方了。”

梨夢不得已地跟著莫三走,凌雅崢走在後面,瞧著珠光照耀在斑駁掉泥的牆壁上,摸著牆壁說:“不用看那些櫃子、箱子,去那幾十年沒動過的地方找。”堂堂庵主的屋子,如此年老失修,必有蹊蹺。手指在牆壁上敲了敲,見掉落下一堆粉泥,便收了手,摸索著將淨塵屋內的油燈點上,見箱籠被莫三敞著,就舉著油燈走到箱籠邊,撥開一層破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