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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需要平心靜氣？那我恐怕夠嗆啊，我這個人也很莽撞，脾氣也有點暴躁，恐怕不太合適啊……”

錢老笑著搖了搖頭：“那是你沒看透自己！”說著，他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你還記得，上次你把我打倒時用的那三招麼？說句沒出息的話，我當初完全被你那三招給嚇住了，招招都是直取要害的致命殺招，帶著無邊的殺伐之氣。不過，每一招都點到為止，在擊中我的瞬間，從殺招變回了無害的制服手段……”

錢老嘆了口氣：“當時你的那股氣勢，絕對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才能擁有的。我不知道在如今這個社會，你從哪裡錘鍊的這種氣質，但毫無疑問，你小子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乖孩子！”

聽了錢老的話，馬樂越發的困惑了，就在他要詢問時，錢老繼續補充道：

“可就是你這麼一個滿身殺氣的人屠，平時居然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雖然調皮搗蛋好耍貧嘴，但總的來說，你還是一個安分守己，活潑開朗的好孩子。”

“武技，歸根結底，還是搏擊殺人的技術，而道教佛教的武技，非要將道法佛法融入其中，講究修身養性心態平和，我一直覺得這就他孃的是扯淡！不過現在看到你，我覺得我找到了答案。好戰者，不一定要病態殘忍，也可以有像你這樣的平和心態。武學修煉最講的是一顆赤誠之心，太過無為平淡，便會無法進取，而太過追求強大，又會誤入歧途。幸運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這兩點的平衡，你嚮往強大，卻又不會不擇手段的一味追求力量。這本書交給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說完了這些，錢老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老頭子我也有點私心。我想看一看，能不能造就一個真正的大宗師！你的內力至陽至剛，武技又殺氣太重，這道家經典正巧可以緩和你的戾氣，對你以後的進步頗有益處。”說著，錢老神色又有些黯然：“這本書交給你以後，老頭子就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馬樂聽聞一愣，笑臉變成了錯愕：“師傅，徒弟今天剛拜師，怎麼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師傅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徒弟別的本事沒有，平事兒那是剛剛的！”

錢老笑了笑：“臭小子瞎想什麼，我是要搬走了，兒女都在外地工作，我歲數大了一個人生活他們不放心，要把我接到大城市去住。以後不在這了，還怎麼見面？”

馬樂鬆了一口氣：“這好辦啊，現在通訊這麼發達，咱留個手機號，以後常聯絡唄！”

錢老兩手一攤：“我哪裡會用那東西？”馬樂笑道：“沒事，您老把我的號碼記住，以後要想我這個寶貝徒弟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一準帶上大禮去看您！”

錢老想了想，最後同意了，馬樂把手伸進大衣懷裡，暗中開啟了儲物空間，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扯下一張來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送給錢老。一老一少打了兩趟拳，最後馬樂提出想去錢老家裡看看，畢竟認識這麼久，馬樂只知道錢老住在哪棟樓，現在都拜師了，還不知道師傅家門朝哪開，有些說不過去。

錢老的家裡沒什麼特別的陳設，一進屋就能感覺到一股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氣息，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離休老職工的房子。

算是慶祝自己出徒，馬樂特意出去買了幾個小菜，兩瓶啤酒，一老一少坐在屋裡，看著電視喝著酒，嘮點小磕，吹點小牛，嘻嘻哈哈不亦樂乎。錢老藉著酒勁也跟馬樂說了很多他年輕時的故事，一打聽才知道，老爺子比他看上去的年紀要大，今年已經八十八歲高齡，當年經歷過抗戰，解放戰爭，雖然沒參軍，但是在那個混亂的年代，也拼搏出了自己的一塊小天地。

馬樂不由感嘆錢老鶴髮童顏，精氣神倍兒足，不愧是練武之人。而錢老也對年輕時的經歷充滿了回憶，眼神中多出了一份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