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才知道當初錯過的是什麼,日夜中行屍走肉般的孤寂了度殘生,病死床頭又怎是他所情願,現在就算是死也絕不容許他再次與眼前的未知失之交臂,即使那是個永不可知的未知。

心中做出決定了的乃顏反而徹底輕鬆了下來,那是一種心靈上的舒緩與解脫,圍繞著他戎馬一生的權力地位彷彿在他做出決定的剎那就被抽離,似乎望向神秘小島的目光中都顯現出了某種急切,一種一往無前的執著。

“島上的人,你可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乃顏望著小島喃喃低語出聲,轉身大步朝船側走去。

黃昏落日,西方紅色的火球斜斜墜入金黃色的海平面中,微腥的海風吹皺了海面,盪漾在泛起微光的水面,海浪拍打在嶙峋的暗礁石上,伴隨著“沙沙”聲此起彼伏湧來的海浪吹走了礁石旁的小船,上下搖擺著離島礁越來越遠,那是紫衣女子與劉基棄舟登岸後留下的。

被海水浸溼了半截褲管的劉基默聲隨著前方帶路的女子朝小島深處進發,女子始終是一言不發,他也懶得多嘴沒話找話,兩人就這麼的走過草叢,穿梭在島上蔥鬱的樹林之中,不停的朝某處行進。

已經夜了,天上卻沒有月,奇怪的是整個小島似乎是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金光之下,各類閃著微光的植物枝葉在黑暗中揮舞搖拽,露出五彩脈絡的葉莖熒光閃閃間彷彿有了生命,島上的動物絲毫不怕人類,即使劉基就從它們身邊走過都驚不起這些野物的興趣,一頭半臥在林木草叢中的野鹿還瞪著一雙黑漆發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一席白衣的劉基從眼前走過,顯得很從容。

踏上島後,劉基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光是此島來源的神秘,更非驚異於人跟動物的某種和諧,而是隱約感到似乎有什麼某種宿命中的東西在等著他,這種無法解釋的感覺越是跟隨女子深入島心就越是明顯,偏偏卻無法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女子在島上始終是保持一種不快不慢的節奏在行走,劉基自然也不敢走快,行了很久,轉過一座矮山,眼前豁然開朗,透過身前稀疏的林木,一個泛漾著深紫色豪光的小湖泊赫然出現在不遠處,湖面升騰著抽絲剝繭般纏繞的霧絲。

三面環山的小谷裡面,風很輕很柔,天上沒有光,湖灘是白色的碎石細砂組成的,湖水不能算清澈,卻有著一種深邃的紫黑色,直到劉基走到湖邊才赫然發覺湖水是從中央朝著四方慢慢翻滾,無數的小氣泡就從湖心升起,一接觸空氣變化為白氣,使得湖心籠罩在一股迷離的霧氣當中。

初見小湖的震撼過後,劉基注意到了湖邊的黑影,功聚雙目才發覺是兩個一老一少,動也不動的人,不由開聲大訝道:“他們是誰?”

劉基的問詢驚碎了小谷的寧靜,紫衣女子聞聲停住腳步,站在沒膝的湖水中輕聲答道:“那個老頭說自己叫廣寒羿,小的那個已經斷氣了的是他徒弟!”

“什麼?”

廣寒羿這個的名字甚少被人得知,劉基卻聞聲大驚道:“他是蓮花上人?”

蓮花上人廣寒羿在江湖上乃宗師級的人物,此人生平劉基還是透過大苦禪師所知,自從聽說他六十多年前敗走縹緲宮後就自廢了一身玄功,於崑崙玉虛峰下築草廬隱居,棄武入道,精研玄理星學,從此絕跡江湖,被譽為玄象易理第一人,只不過已經絕跡凡塵二十多年的人物突然出現在眼前,仍是讓劉基驚詫不已。

“那我就不知道了!”

紫衣女子絲毫不把這人是誰放在心上,反而對正想朝廣寒羿走去的劉基警告道:“他徒弟就是不自量力才害的這老頭也被神鼎之力反噬,明天日出前‘他’如果仍舊出不來,這廣老頭必定魂飛魄散,你最好別走近他!”

劉基聞言趕緊止步,愕然道:“姑娘所說得‘他’到底是誰?在下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