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哪條路本張都知道,就怕是帶了你們去了最近的那條,憑你們幾個也過不去。”

杜遠端心底暗罵,白威也咬牙切齒,不過終於還是按捺下來,當下某張又不鹹不淡的道“此地名為石棺,距離豐都還有七百二十七里路。我也斷不會為了幾兩銀子丟了自身性命,所以帶你們走的是僅次於最捷徑的,最近的只有五百里地,可非常人所能走得。”

如果不是還帶著黃鶯小灰灰小蘑菇,幾人非要走走那捷徑不可。杜遠端擺了擺手“行了別絮叨了,上車。”

某張瞅了瞅他,“本張願與這位公子同乘一輛。”眼光瞄了瞄芙蓉君。

“你給我上來吧你!”小杜不由分說就將某張連同他的破旗一同扔進了馬車,“小蝶,去跟小灰灰他們一起。對了,青夜給我。”

某張頓時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方才畢竟沒有上路,是在自家的地盤上,怎麼都行,可如今上了馬車,境況就急轉直下了。瞟瞟身側的杜遠端,劍眉鋒利,眉心還有一道兇紋,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再看看另一側的白威,身形彪悍,如狼似虎。“敢問二位壯士,方才那位纖纖公子呢。”

“不用惦記了,他在後面的車上。”杜遠端對某張邪氣凜然的一笑。

“咳咳。”某張握緊了破旗杆,手都有些發顫,“本張在外謀生也不容易,就是想賺些吃飯錢,二位放心,我一定將你們順利帶入皇城。”

“噯白兄,這風向怎麼突然就變了,好冷啊。”小杜意味深長。

“可不是,我也感覺到了,剛才還往南吹呢,一眨眼就向北了。”

“鬼界氣候多變,兩位不必介意。”某張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硬著頭皮道。

就在這時,有幾個站在街邊看似打零工的鬼頭對某張招呼道“張兄弟又接了大活計了,是要進都吧。”

“哪裡哪裡,混口飯吃,嗯,是,這就趕往都城一趟,你們生意如何呀?”

“天一冷,這活也不好乾了。回來時別忘了給我們兄弟幾個帶點好玩意。”

“一定一定。”某張熱情洋溢的,在他們看來,去趟豐都貌似是很了不得的事。從車窗縮回脖子,他向杜遠端二人聊笑道“從前我跟他們一樣是打雜的,後來發現這個行當實在不好乾,辛苦不說,還賺不了錢幾個錢,就冒險獨自走了幾趟皇城,索性當起引路人來。”

“聽你這意思,南來的北往的去豐都的,還挺多?”小杜不以為然。

“不能說很多,但也不少,養家餬口是沒問題。”張某儘量的跟二人拉近關係,目光一抹好奇的落向小杜腿上的小墨君,“這位壯士,這個是……”

“你有意見?”

“沒,我哪敢有什麼意見。”某張繼續盯著小墨,“想來這隻小蛇是公子的玩賞吧。還真是個細緻的人,給它也做了個斗篷穿。”

“看你的路。”杜遠端沉聲,白了某張一眼,就看不慣牆頭草隨風倒。

駛離了這座名為石棺的小城,眼前的景緻又荒涼起來,杜遠端催促道“算命的,你好好看著路,要是走錯了,可別怪我們……”

“不會錯,斷然不會,本張來來回回也走了成百趟了,不是吹噓誇口,如今來就是讓我閉著眼睛也能摸到豐都去。”

杜遠端沒再多言,量他也不敢造次,就低頭擺弄青夜去了。白威一直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看的某張大氣都不敢喘。蒼穹繁星閃耀,踏著月影星光,一行人朝深處而去。影綽間可望到前方連綿山巒的黑色暗影,還沒等小杜開口詢問,算卦男就積極主動的解釋道“我們從山下繞行,繞過這幾座山巒,離豐都就不遠了,其實七百多里的路程多半是搭在了這上面。”

杜遠端翹著腿眯著眼遠眺群山,暗自道“荒山野嶺。”

“非也。”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