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裴湛藍萬般無奈,只得輕拍我的背:“乖,把藥喝了有糖吃。”

“不要!”

“不喝傷好不了,你以後可上不了房了啊。”這次是恐嚇。

“不要!”

“。。。。。。。。”

“把藥喝了我吹笛給你聽。”

我側頭露出一隻眼睛:“當真?”

裴湛藍無奈地拍了拍我的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一骨碌坐起來,捏住鼻子,就著他的手把藥一股腦地灌下肚,直苦得我鼻子眼睛都皺成了一團。

用清水涮過口,又含了塊糖,裴湛藍幫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好,便去取了笛子,輕撫笛身,靜了片刻,橫笛於唇邊,薄唇輕吐,清揚的笛聲如春水流淌,沁入我心,激起那遙遠而又親切的感懷,我憶起了兒時無憂的時光,親切的父親,總板著臉管我的母親,給我買糖葫蘆的哥哥,還只有巴掌大的布丁,那些年少輕狂的日子啊。。。。。

一曲終了,我嘴角還兀自帶著傻笑。裴湛藍沒有打斷我,側了頭也似沉浸於自己的心事。我回過神來,粲然道:“我覺得吧,如果每天能聽你吹笛,肯定比吃藥更管用。。。。。”

話未說完腦門已捱了一記暴慄:“藥必須吃,休想矇混過去。”裴湛藍不客氣地斷了我的小算盤。

雖然每日有裴湛藍的陪伴,但我素來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床上躺了3天就似渾身長了草,再也呆不住了。裴湛藍只得拿披風把我像個粽子似的裹好,扶我到院裡,聽聽樹上的鳥兒吵架,聽他講開春要種的草藥。有時有人來看診,我便在一旁裝模作樣地擇藥陪他。只不過內傷未愈,我很容易覺得疲倦,有時聽著聽著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第二天卻還是下床要做這做那。

在裴湛藍的悉心照顧下,兩週後我自覺身體已然無恙。裴湛藍卻不肯讓我出門,只道讓我多休息幾天以免落下病根。我無奈只得留在家中,心裡卻隱隱覺得應是與荀田一之事有關。一代權臣倒臺,勢必引起朝中局勢劇變,有人藉此封官進爵有人則慘遭株連,此刻恐怕已是滿城風雨。我心中明白,扳倒荀田一想必不是裴湛藍一人力所能及,他背後定有靠山。而這靠山,應該就是荀田一倒臺後最大的受益人……範鶴年。而像我這種親手參與造假證又露了面目的,通常恐怕早已被滅口,想必這才是裴湛藍讓我多休養些日子的主要原因。

耐著性子又貓了數日,這天忽然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片飛揚,整整下了兩天才停,田間地頭都覆著了厚厚實實的一層雪褥子。

我喜出望外,去年下雪的時候我和婷婷金淳他們打雪仗,我和金淳一隊,那些個小傢伙們一隊,一開始我和金淳一個進攻一個掩護,還自編了暗號,手法又準,把那些小傢伙打得丟盔卸甲,戰況那叫一個慘烈。小傢伙們後來急了眼,啥遊戲規則也不顧了,衝上來爬到我倆身上往我們脖子裡塞雪團,我渾身都溼透了,事後還發了三天燒,李奶奶可把那些小傢伙好一通訓。

可是今年我被圈在這,雪仗是打不成了,我便琢磨著玩點別的,靈機一動想起來上輩子冬天常玩的……滑雪。那會雪場裡都是人造雪,哪比得上現在來得純天然。

我畫了雪板和手杖的草圖,偷偷跑去找大穆,央求他幫我打一副。大穆拿了草圖沉著臉沒說話,我心裡惴惴的。誰承想第三天早上一開門,一副木製雪板正立在門口。我覺得大穆簡直就像個半夜送禮物的聖誕老人,只不過是個不笑的聖誕老人。

工具有了,現在就是選場地了試驗了。我軟磨硬泡拽著裴湛藍來到城郊一處山坡,一望無際的皚皚白色覆蓋了天地。我興高采烈地用錦帶把兩隻腳牢牢綁在了雪板上,轉頭衝裴湛藍招招手:“上來呀。”

一直默默看著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