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滄州女婿。”瓜皮劉嘴裡接著迸出一句話,扯出了自己好幾代以前的親戚,儼然跟蕭灼認起老鄉來。

蕭灼對他拱了拱手:“老闆,那咱可算半個老鄉了,待會我看中了您這裡面的物件,您可得讓我幾分利。”

“一定一定,交個朋友麼,呵呵。”瓜皮劉一張臉笑的花一般,使勁點了點頭。

“老闆貴姓啊?”蕭灼假裝沒看到招牌,隨口問道。

“姓劉,劉金水。”

“金水,好名字。”

“好什麼啊,金水都流(劉)走了,我這輩子就是開小鋪子的命,沒有那大票子往兜裡裝啊。”

這之後,兩人的話就多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漸漸變得熟絡起來。

一路走下來,蕭灼對這鋪子裡的東西著實是有些失望,這裡面基本沒有什麼老物件。偶爾有一兩件看著有點年頭的東西,那玉質還差得要命。更是有不少玉器,竟然是半石半玉的料子,這實在是不上檔次的東西。

劉金水一直站在邊上,細細觀望著兩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

燕京來得年輕人他看不大透,這小夥子一直是不動聲色的轉悠著,連手都沒有動一下。看臉上也是沒什麼表情,好像一屋子的東西人家都不放在眼裡。

人高馬大的那個,顯然是個外行,看他看玉的動作就能得出結論。一塊玉摸過來,就拿在手中翻來覆去,還有模有樣的對著燈光看看透明度,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玉石這種物件,到底該怎麼看呢?

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上了年頭的古玉,那除了是傳世的,就是從地底被‘地老鼠’偷上來的。

傳世的古玉,首先要看的就是包漿,古人都懂得養玉盤玉,一塊玉放在身邊,幾十年的摩挲把玩,那表面上早就是生了一層蠟質的溫潤表皮。而地下玉的話,由於在地底受到各種因素的侵蝕浸染,玉中難免的要生出沁色。

蕭一指家中藏著的那幾塊玉,都是地下玉,老爺子看沁色那是十分的有準頭,人工的沁色基本都是難逃他的法眼。

蕭灼從外走到裡,又從裡走到外,從頭到尾就是隻看不碰,因此劉金水就是想上前搭話,都找不準空子。

“小哥,家裡是不是有專門玩玉的行家啊?”劉金水在一旁站的久了,終於是忍不住的試探著問了一句。

蕭灼搖了搖頭,笑道:“怎麼會啊,古玉這玩意,在行當裡沒個十幾年的眼力勁,碰都不敢碰吧,我家的人可沒那種能耐。”

身旁的洪揚聞言,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家老爺子那雙眼,看這玩意都快趕上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了,你可真是能編瞎話。

洪揚這種門外漢不知道,古玩古玩,說白了,還不就是在古物上玩心眼。既然劉金水要套蕭灼的底細,那蕭灼自然得陪他應付幾句。

“那小哥以後混這行可以啊,我看你從頭到尾只看不碰,那一板一眼,還真是有股行家的模樣。”

劉金水聽他這麼一說,乾笑了幾聲,當下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在思索蕭灼話中的真假。

“呵呵,劉哥你這話可太看得起我了,我這哪是有行家的樣子啊,我看著這些東西都很金貴,哪敢亂摸啊。從小我這人手就笨,萬一給您不小心碎了,你說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擺出副很門外漢的樣子,蕭灼回了他一句,自己的底細,當然不能被他看透,不然待會真看上了什麼東西,這傢伙肯定會死咬住價格不鬆口。

“這……”

這下輪到劉金水發愣了,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也是,自己幹這行當滿打滿算也有二十年了,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也不該是個行家啊。

想到這,劉金水又是訕笑了幾聲:“算我多嘴,小哥,你隨便看,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