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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叫什麼?”一張老臉上的盛怒漸漸平伏了下來:從未萌生過收徒之念的屠蛟真的開始欣賞這個狂妄小輩。
“‘荇’。”
“做我徒弟如何?”屠蛟看著小荇,“要是成了我的徒弟,以你的天分只需兩年就能盡獲我的精髓。十年,不!五年之後,必定成名於江湖!成為一代……”
“那有什麼用?”
“……”
“你是很強,我相信要是成了你的學生,我的確會很強。但這些有什麼用?”小荇看著那群臉色通紅的江湖人,“我學武,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而你們這裡學武,卻是為了拿著冷兵器到處惹事生非、持勇鬥狠,相互仇殺。”
愕然?當然有。習武就是為了不斷尋找高手,不斷的在無數次的比試中提升功力,這些都是師門祖祖輩輩定下的潛規則,但被這孩子一說……在場的武林人士愕然許久的不在少數。
反駁?當然也有。如果習武真如這少年所說的只為自保,那麼那些苦練一生終於得到傲視江湖的功力之人該置之何地?那些為了擁有高強武功而練功練得走火入魔經脈盡廢之人又將置之何地?
“說得好!!!”人群后的一聲內力雄渾的男音壓下了反駁之聲,話音中暗藏的純陽內勁讓在場的一些內力薄弱的耳鼓陣痛。
一騎著匹栗色高馬的中年武將在人群外滿目激賞地看著這異發少年……
那一身戰甲,不同於尋常的守城將領。甲冑上沾有風塵沙礫並帶有明顯的刀劍傷痕,表面還能隱約感覺到一些褐色的“汙漬”;那胯下的栗色馬兒,也不同於官宦人家圈養的跑馬。精壯驃悍的體魄上所批帶的馬具上帶有禦敵的利稜,利稜的一些邊角都呈現出略微“磨損”的跡象。
他的微笑帶著唯有沙場才能薰染的獨特戾氣,因常年握兵刃而帶繭的手輕輕一揮:金戈甲冑相摩擦而發出的整齊的行軍聲。不消半刻,全副武裝的大周兵士已將擁堵在忘昔莊外的江湖人包圍。刀戈長柄一聲整齊劃一的杵地,所有的利刃都對準這些手握兵刃的江湖人!
“在下惶恐,居然勞動晁將軍親自出馬。”第一個出聲的皇甫嶽人,他不緊不慢地上前行禮。
在場眾人定睛一看:為這位將軍牽著韁繩的不就是忘昔莊的看門小廝(小栓子)麼?
不恥的眼神,鄙夷的話語一時間淹沒了皇甫嶽人:作為曾經的江湖魁首不可能不知道驚動官府是江湖大忌!但驚來的這個人……西抗土番,北攔突決,東破高麗。只知道師從江湖名門,擁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卻從軍入朝——大周名將,晁炅。
看他一身僕僕風塵,顯然是剛剛還朝不久,連沾有血汙的戰甲都沒來得及換下就匆匆趕來:皇甫傢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面子了?!
這陣勢沒讓屠蛟的態度改變多少。相反的,他對這位晁姓名將冷笑了一聲,“看來你終於爬到你想要的位置了。”
晁炅利落地翻身下馬,一身戰甲在走動時發出雄渾的節奏,“你也還是老樣子,爹。”
這一生爹再次驚掉了眾人的眼珠:屠蛟什麼時候娶親生子?而且這……晁炅?!
(霧幽:純屬瞎編亂造,歷史優的大人請別較真。)
“不敢當。”屠蛟的老臉冷得很。
晁炅笑了笑,轉身看向一旁的小荇,目光中純粹的欣賞,“小子,有興趣參軍嗎?”一邊說著,他沒有忘記示意手下兵士看好那些始終沒打算放下刀劍的江湖人(如有反抗,以大周律法立斬!)
屠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是我徒弟。”
“噢?”晁炅神色未動,“小子,你拜這老頭為師了?”
他父親屠蛟從來就沒承認過他晁炅這個兒子,而他自己也不屑有屠蛟這個父親。
——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