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連忙奔下樓。胤俄伸手拉我,沒有拉住,跺了跺腳,也跟了下來。

趙老闆已經從門外爬了起來,一邊往裡走,一邊朝身後說:“那群打人的兔崽子就在裡面,李大人您來看看,天子腳下還有這種事……”

我看著走進來的一群人,腦門上頓時滲出一頭冷汗。跟在我後面的胤俄也停住了腳步,囁囁地說:“八哥……”一看他的眼神,立即閉上了嘴。

趙老闆還在嚷嚷:“李大人,您專門負責京城的治安,您可要為我作主啊!”

李大人已經認出了胤俄,再看看從一邊蹭過來的胤禟和胤禵,惶恐至極,立即跪下請安:“奴才不知幾位阿哥在此,還望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見諒!”

趙老闆身子一軟,搗蒜般地磕頭求饒。我們誰也沒有心情管他,只是盯著那張滿是怒氣的面孔。

李大人見沒有反應,順著我們的目光看去,突然打了個寒戰,恭恭敬敬地問道:“八阿哥,您說這事該怎麼處理?”

胤禩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盡力縮在胤俄背後的我。

胤俄咳嗽一聲,鼓足勇氣說道:“八哥,這事真不能怪靈犀,都是這個人說話太難聽我們才……”

聽了胤俄的話,他總算稍稍轉移了目光。

趙老闆的頭磕得更響了,“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一遭,我下輩子給您作牛作馬……”

那宋媽媽見惹出大事來了,嚇得也跪在一邊不住地磕頭,趙老闆的兩張銀票就在穿堂風中輕輕打著旋。

我把銀票拾起來,問道:“我要為蓮心贖身,你說要多少銀子?”

她連忙道:“您為她贖身,是她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怎麼還敢要您的銀子?”

我見她還算識趣,便把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道:“從今以後,她跟你再沒關係了,是不是?”她連連點頭。

胤禵走到趙老闆面前,踹了他一腳,喝道:“還不快滾?”趙老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放走了,一臉地不置信,見胤禵又抬腳欲踢,這才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外。那邊胤俄已經把那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在蓮心手裡,好言勸慰了一番,又命人把她送回家去。

待到一屋子閒人都散去後,胤禩沉聲道:“你們都出去。”

胤禟遞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指指門外,率先走了出去,一群人魚貫而出,空曠的大廳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我認命地低下頭,手指緊緊抓住衣角,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亂畫,鼻間傳來陣陣脂粉香,燻得人發暈。腦海中忽然現出許多的場景:紫禁城裡隱隱約約的危險,康熙手上玉扳指冷冷的光,宮中壓抑的氣氛,胤禛登基後難測的危難……心臟頓時一陣緊縮——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

在這危機重重的地方,進攻是隱蔽的,躲閃是謹慎的。搏鬥的瞬間,海棠花還在盛開,高貴的香氣依然瀰漫在那高牆內的空氣中。這殊死的惡戰不會留下任何硝煙,只是驀然回首,才發現抵抗的意志已完全被摧毀,一切已消失殆盡。

人,真的能鬥過命?

“我擔心你,連夜趕回來,你倒好,竟然在這裡跟人打架!”他的聲音裡有焦急,有擔憂,還有對我的關心和由關心而來的責怪。

我怔怔地看著他,想微笑,不料眼淚卻緩緩淌了下來。

他一怔,輕輕擁住我,“好了,沒事了,不要怕……”

我不怕,我不怕。只要他對我好,我什麼也不怕。我的心隱隱牽動著,是甜蜜,更是釋然。

我抱住他的腰,低聲道:“原來我上次進宮見額娘時,已經在端福園見過皇上了,他應該是見我說話有些意思,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的,你不要擔心。”一邊把幾次遇到康熙的情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