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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林太醫給我抓了許多極苦的藥,監督我喝完後才離開。臨走時笑得象朵花一樣,讓我對他的動機很是懷疑了一番。
幸好在八月十五的家宴上,我可怕的孕吐已經基本結束了。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是康熙特別關照過,說如果我精神尚好就一定要去。我也沒有和胤禩一起,午時那會,便帶上小如,自行去了沉香殿。
良妃見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嘆息一聲,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她是指胤禩納妾的事,其實我倒看開了,只是見她比我還要難過,心中一陣感動,便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忽然脖子上奇癢無比,反手拍去,只聽“滋”的一響,手掌上已經多了一小灘血和一具蚊子的屍體。
錦心姑姑連忙打水給我洗手,又讓小宮女拿藥油擦在蚊子叮咬的地方。
良妃拉我在炕上坐下,笑道:“我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夏天蚊子多了些。昨晚帳子裡鑽進了幾隻,半夜還起來捉了蚊子的。”
我見她羞澀地微笑著,又看看錦心姑姑的笑臉,想到康熙半夜起來捉蚊子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我有個法子,可以好好整整那些蚊子。”
錦心姑姑一聽就笑了,“那您可得教教我們,我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可就是拿它們沒辦法,打藥也沒用。”
我笑道:“我這個法子有點損,可是準管用。先捉一隻活蚊子,剪掉它的嘴,再放進蚊帳,一會兒它餓了,飛到人身上,卻突然發現自己沒嘴了,試了又試,咬了又咬,啊、啊、啊,無語問蒼天,活活被自己鬱悶死。”
良妃和錦心姑姑都沒聽過這樣的段子,又是驚奇,又是好笑。
我接著說:“如果你覺得還不夠毒,也可以不剪嘴,只把它最前面的兩條腿剪掉,它沒法站立,即使有嘴也不能吸血,這比第一種辦法還慘,鬱悶而死還算壽終正寢,這個絕對要氣得它開腸破肚。”
良妃撐住頭,笑得直不起腰來。錦心姑姑站在一旁給她揉背,一邊催我繼續說。
我故作為難,“最後一種辦法太殘忍,我不忍心告訴你,免得把你嚇著了。”
她笑著推我,“您就別賣關子了……”
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這個辦法就是把蚊子所有的腿都剪掉,讓它變成蚊彘,只好不停地飛,直到活活累死。”
一個剪花的小宮女聽入神了,一剪子戳到旁邊的小太監手上。那小太監捂住手,委屈地說:“我又不是蚊子,你剪我幹什麼?”
大家轟然大笑。
我也忍不住了,伏在良妃懷裡悶笑,笑著笑著,心底忽然酸澀起來。
門口響起一個聲音:“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法子?”
笑聲嘎然而止。
我站起來,剛要下跪,康熙手一抬,“你現在有了身孕,就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
我連忙謝恩,看他滿臉笑意,膽子一壯,道:“回皇上的話,還可以把那些被修理過的蚊子都放出去,它們就會對別的蚊子說,這裡的人比我們還恐怖,進去的兄弟姐妹不是給剪去嘴巴,就是沒了雙腿,甚至變成了蚊彘,我們就是樣板,快走快走。保準再沒有蚊子敢飛來了。”
康熙看看雙肩顫抖的良妃和一屋子臉憋得通紅的奴才,咳嗽幾聲,道:“朕還以為終於能看到你哭鼻子呢,沒想到還是跟原來一樣,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言中大有對我不屑之意。似乎懷孕期間丈夫納妾後,我應該整天以淚洗面憔悴不堪才是正常反應一樣。聽聽,連“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樣的話他也能說出來!
我差點一頭栽在地上。人家一書生寫了本《明書》,他就殺了人全家七十多人,充軍流放了五百多人,自己居然說商女不知亡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