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純淡定端起茶杯,掩蓋他“計劃通”的神情:沒事,她不會知道的。

於是,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大家都得償所願,皆大歡喜。

正當他們安排好一切,趕往鏡城中心四門時候,居住在門中的三位天女也透過耳目察覺到了異常。

“嘻嘻嘻,姐姐,又有樂趣送上門了呢~~”

“你這小妮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英俊的人族小哥,真是好久都沒看到了!”

“人?鏡城中最不缺的就是人,可沒見你們這麼感興趣。”

“凝笳妹妹這就不知了,城中那些肉豬為了幻化出的榮華富貴,你讓他們□□都會照辦,又怎麼及得上那些所謂道心堅定的正派修士?”

“鈴鐸姐姐說得極是。讓正直端方的俊逸男子折落道行最為有趣,這種人一旦變得迷亂痴狂,其滋味風情遠勝久經情場的魔修,可謂是極品,呵呵……便如同人類男子,比起水性楊花的女人,也更喜歡良家青澀的處子吧?”

“隨姐妹們高興。反正在我看來,將死之人都是一樣的,也只有他們臨死前那種敗犬般的倉皇和恐懼值得一看了。”

三位天女各自對著鏡中竊竊私語,銀鈴般的笑聲就隨之傳達到了姐妹殿中。在天人看來,人類總是比他們更低階、更軟弱,類似牲畜一樣的東西,有天人對此完全不顧一屑,也有天人貪戀人類身上他們不具備的一些東西。

鈴鐸與弦心便是後者。

在關於天人的記載中,有這麼一段:“夜摩天眾,才抱成淫。睹史多天,但由執手。樂變化天,唯相向笑。他化自在,相視成淫。”

這是欲界六天中天人的等級分別。也就是說,夜摩天人之間膠合,只要相擁相抱;兜率天人則更進一步,牽手即可;化樂天人更加容易,相對而笑即成淫…邪之事;而在他化自在天,只要兩人都心懷欲…念,目光相接,即可在意念中成陰陽之好。

這樣一來,有些對人類感覺新鮮有趣的天人時常也會玩膩了幻化的自在,來到人間享受與修士春風一度的愉悅。

現在,四位混入鏡城的膽大妄為者的影像已經出現在三位天女鏡中,毫無疑問其中有兩位美男子讓鈴鐸與弦心見獵心喜。

“反正凝笳姐姐對這些美貌男修也沒興趣,要是他們誤入了凝笳姐姐方向,還請與我和鈴鐸姐姐交換。”

“無妨,鏡城的所有都在我們掌握中,無論他們進的哪道門,最終都只能遇到你我。”

“有鈴鐸姐姐這句話,小妹就放心了。那條老狗那要不要知會一番?”

“知會?只是命令吧?他還敢有意見?呵呵呵……”

於是,在不空法師阿目祛殿中,蒙塵已久的銅鏡映照出另一個空間的景象。

“阿目祛,一會有個人類的小丫頭去你那,你可以隨意處置,若是讓她跑了……哼哼……”弦心天女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目下無塵,彷彿只是命令一個礙眼的蠢奴一般。

在角落中,一位枯瘦的頭陀額上一圈約有二指粗、遍佈暗綠銅鏽梵文的頭箍,在這沉重銅環的壓迫下,花白的蓬亂頭髮顯得更加稀疏。

他左右兩張臉顯出完全不同的兩種表情,連眼球運轉的軌跡都不一樣,就像是一個內部機關壞掉的木偶。他左臉畏畏縮縮,嘴角帶著諂媚的笑容,討好地用左眼看著銅鏡的方向;而右臉則冷峻如老僧入定,在燈燭盡數熄滅的殿中顯得格外陰森。

“是是,小人一切都會按照天女大人的指示來辦!”說話的時候,他只有左邊的嘴唇動了動。

……

前進的方向,似乎變了。

薛景純察覺到了這一細微的變化。

他原本選擇的是凝笳天女所在的西門,這十字門城結構如同一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