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在想什麼啊?!羅明威在心裡抓住自己的頭髮狂叫,可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

在鍾澤豪眼中,這樣的羅明威好像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你似乎不太驚訝被我抓到這裡。」他慢慢朝沙發走去。

羅明威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的沙發上坐下,雙方身材都比較高大,他聞到了鍾澤豪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你也知道是用抓的?」推了推眼鏡,他的語氣裡有一絲不滿。

鍾澤豪挑了一下眉,「我應該為此道歉嗎?」

他反問:「你願意道歉嗎?」

「那你願意為自己做過的事道歉嗎?」

玩文字遊戲啊?羅明微笑著問:「我有做過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

鍾澤豪把酒杯放到茶几上。「看來,你是準備跟我一直裝陌生人了?」

事實上我真的很希望跟你是陌生人!

「哦——如果鍾先生是指那天那個吻的話,我想我並不需要道歉,因為我出錢了。」還是好幾萬。

瞬間,鍾澤豪臉色一沉,直直地盯著他。

低下頭,羅明威從容地從口袋裡拿出煙,抽出一根放到嘴裡。「這裡沒有煙霧偵測器吧?」沒等到回答,他已經把煙點了,就是覺得這人也會在這裡抽菸。

他點菸時,鍾澤豪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一言不發,直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來。

「你不怕我?」他突然問。

「怕你有用嗎?」眨了一下眼,羅明威又抽了一口煙,細長的煙夾在他修長的手指,竟然有種性感的感覺。

笑了笑,鍾澤豪突然站起來,跨過兩人中間的茶几來到他面前。羅明威坐在原地沒有動,下一秒,鍾澤豪彎下腰,一隻手撐在他身後的沙發背上,把他整個人圈在懷裡,另一隻手還抬起了他的下巴。

羅明威很想叫非禮。

但一是一個男人叫非禮太矯情了,況且人家也沒對他做什麼,二是他還對人家做過更過分的事,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近到不可思議的男人,並從對方漆黑的眼瞳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嗯——表情很完美。

鍾澤豪覺得眼前的男人靜得像一株水仙。水仙是自戀的,這個男人就像水仙一樣,眼裡沒有任何東西,總是那樣淡淡地面對一切,彷彿世界裡只有他自己。

用現在小女孩的話形容羅明威,就是酷,但鍾澤豪卻覺得他只是「淡」,淡得像一杯水一樣,而水,是越嘗才越有味道的。

「你總是用這種表情對待這種事嗎?」他問,聲音裡有著自然的沙啞。

羅明威輕輕眨了一下眼,「那我應該用什麼表情?」

鍾澤豪笑了。

羅明威發現眼前的男人嘴角揚起的時候很有味道。

「你一直不來找我,讓我有些意外。」鍾澤豪繼續說:「我以為那天在咖啡店裡你就應該來找我了。」

羅明威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去找你?」躲你都還來不及。

鍾澤豪沒有說話,從襯衫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樣東西在他面前晃了晃。

羅明威仔細一看,差點把血吐出來。

那是他的身份證!

難怪他找不到,原來是被他撿到!上帝啊,這下沒啥秘密了,自己祖宗十八代可能都被他知道了。

身份證大概是那天撒錢時不小心一起撒出去的吧。

「我很高興鍾先生有物歸原主的美德。」他微笑,第一時間伸手去拿自己的身份證。

鍾澤豪卻不著痕跡地移開手,讓他撲了個空,還有些惡劣地笑,「你不覺得想拿回東西就應該有點誠意嗎?」

「什麼誠意?」誠意?要他跪下來求他嗎?羅明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