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給言家帶來了轉機,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靠此維生。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千年前,帝御城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言家失寵了。

言家被流放至邊境,雖然依然在北境境內,但對於言家這種廢柴來說已經很危險了。江少辭猜測語冰就是因此流落在外,被霍禮看上,帶了回去。

市面上關於言家的訊息很少,江少辭曾經以為言家人天生通曉預言,遇到了語冰他才發現,原來並不是。預言這種天賦也和靈根一樣,即便是同胞兄弟姐妹也是有的人有,有的人無,有的人高,有的人低。

不幸的是,語冰就是一個沒有天賦的言家人。

無法施展破妄瞳的威力,偏偏又因為言家人的體質無法修煉。這種人若長得普通,當一個平凡人,生老病死度過這一生也就罷了,她卻長了一張極美麗的臉。

沒有自保之力的美麗,多麼可悲。

牧雲歸想到自己,又想到語冰,一時十分唏噓。牧雲歸小的時候,曾因為要比同齡人花更多時間修煉而委屈得直哭,現在想來,她何其幸運。

牧雲歸修煉雖然慢些,但以勤補拙,勉強可以追上其他人的進度。她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取得一樣的成績,但至少,她還可以付出努力。

不像語冰,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了。

難怪她看起來總是不開心,牧雲歸嘆息過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如果語冰是言家人,她應當在帝御城,為何會流落到流沙城?」

霍家在流沙城勢力深厚,但也僅限於城內。出了西流沙,他們的影響力微乎其微。就算言家不擅長打鬥,帝御城中也有的是高手強手,她為什麼會漂泊這麼遠?

這正是江少辭要告訴牧雲歸的訊息。他說:「一千年前,言家得罪了前任北境皇帝,被驅出帝御城,流放至邊境蒼洱。」

牧雲歸瞪大眼睛:「流放?言家可以預言未來,對一個王國應當很有用,北境皇帝為什麼要這樣做?」

江少辭挑挑眉:「誰知道呢。慕家人陰陽怪氣,喜怒無常,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看得出來,江少辭是真的很仇視慕家,牧雲歸自動過濾掉江少辭的私人觀點,問:「語冰來到流沙城是意外嗎?霍禮將她留在身邊,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許多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只能遠觀,一旦走近就發現全是利益算計。江少辭不想讓牧雲歸接觸這些東西,便說:「她沒有自保之力,無論在哪裡都難以逃過金絲雀的命運,區別只在於提供籠子的人是誰而已。這是她和霍禮的事,與你無關。你以前說過可以看到未來浮影,還能聽到別人害你的念頭。沒有修煉過破妄瞳法術就能激發這種境界,可見天資不淺。破妄瞳雖然雞肋,但備在身上也沒有壞處,不修煉可惜了。等你傷好了,我們出去找一找言家的功法,找到功法便可以離開大漠了。」

牧雲歸聽到這些話,久久沉默了。她拿出吊墜空間中的破妄瞳,曾經她覺得這顆璀璨奪目的珠子無比美麗,可是現在牧雲歸看著,只覺得血腥。

牧雲歸問:「這枚破妄瞳,是怎麼落到邪修手裡的?」

破妄瞳是言家人的眼睛,破妄瞳越漂亮,它的主人修為也就越高。這枚破妄瞳是被邪修帶到殷城的,牧雲歸不覺得它是在主人壽終正寢後被挖出來的。

江少辭伸手,蓋住牧雲歸手指,說:「既然落入你手中,那就是你的東西。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你留著它,好歹能發揮這雙眼睛最大的功效;若流落到外界,誰知道會不會被心術不正之人得到,為禍一方。」

牧雲歸長嘆一聲,無奈地將珠子收起。江少辭看到那顆流光溢彩的晶石,心裡也頗為唏噓:「其實,唯有言家才能施展破妄瞳最大功效,其他人便是得到也無用。桓曼荼將破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