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電話就撥打廬城無線電廠的電話。總機通了,他要了劉建國家的電話。

接電話的正好是劉建國。

“建國,是我。我想問一下浩子的BB機號碼?”

“你小子可真夠可以的,不聲不響的就走了……”

“好了,我過兩天就回來了,回來再抱怨好不好。你先把浩子的BB機告訴我?”

“你過兩天就回來?你不是說……好、好、好,你等著。”

……

“記住了沒有。你再複述一遍……對,對。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了。就這樣。過兩天見。”賀冬青實在不好意思多說什麼,趕快放下了電話。

……

夜,荔枝公園大門。

賀冬青已經拒絕了第七撥妓女的搭訕,他心裡實在是有些納悶,他這樣邋遢的打扮似乎對那些流蕩在夜色中的流鶯們有著極高的吸引力。

剛才在電話中,他終於聯絡了已經闊別了兩個半月的浩子。雖然說二人在學校時,他和西瓜、浩子是最好的死黨。可是現在一開口就借錢,他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他繞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才說出了意思。浩子倒是很乾脆的說馬帶著錢趕過來。兩人約好在荔枝公園大門見面。

“浩子,這邊!”賀冬青遠遠的就看見程浩西裝革履的,揹著一個斜挎包,下了小公共汽車。連忙揚手。

“你小子,夠可以的,不聲不響的就來了濱海。”程浩走到賀冬青身前,然後二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稍後,二人分開。

賀冬青下下的打量著程浩:“你小子,行啊。兩個多月不見,現在是有模有樣的。整一個成功人士的架勢。”

“你就別糗我了,這年頭,不是正式的場合穿西裝的那100%都是咱們這些業務員。你知道現在有些小區和大廈的保安看到咱們這些穿著劣質西裝、打著領帶的人,根本就不讓進。就差掛一塊牌子‘劣質西裝和狗不得入內。’”程浩看了賀冬青一眼:“真正的大老闆倒是象你這樣的居多。身花格子襯衫,下穿大褲衩,腳趿人字拖鞋。如果你年紀再大點,肚子再鼓點。那絕對可以橫掃各大別墅區。”

“怪不得了。”賀冬青恍然大悟地指了一下那些流蕩在公園和街道邊的流鶯們說道:“敢情她們都把我當大老闆了,怪不得這麼殷勤得向我推銷自己呢?”

“噗哧”程浩一笑:“別臭美了。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大老闆呢?看年紀也不象,再說了,這裡的檔次都是滿足那些最低消費群的,她們的物件主要是民工和那些飢不擇、食囊中羞澀的單身男人。有點身份和地位的誰會到這來?她們九成九是把你當成含苞未放的小民工了。”

“你倒是門清。”

“這兩月我天天在外面跑,別的沒收穫,這些街井軼事倒是搜了一簍筐。”

“聽起來你好像乾的不順心。不是說總經理是你爸的老戰嗎?怎麼沒給你一輕鬆的活。”賀冬青問。

“照顧也沒用。我們公司實際就是個網站。人員就這幾塊。講技術,咱是根本不行。剩下的不是業務就是後勤。後勤倒是不累,可是咱資格太嫩,沒有多少錢不說,實際就是一打雜的。再說每月八百塊錢在濱海夠幹什麼的?這業務累是累,不過好歹能多賺點錢。總經理也說了,等我有點業績,他要提我也好說話。而且市話公司馬要入股我們公司,以後公司的專線就多多了,知名度也會提高一個檔次,業務也會好做一些。”

“這就好。不過看起來你可是黑瘦了不少。”

程浩笑了笑,擺了擺手:“我的事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你,小子本事不小啊!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凡人。這話怎麼說來著: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