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發出“嗡——”的長音,傳得很遠。平姑姑走過來,神色平靜。永璘扶起我,將我靠在樹幹上,道:“稚奴別怕。”平姑姑道:“奴婢未帶武器,請借陛下長劍一用。”永璘解下來遞給她,她持劍在手,走到三哥身邊,對三哥道:“需傳聲示警。”三哥冷笑:“不必。姑姑且在旁看著,量這幾個小賊還奈何不了蕭某。”平姑姑道:“不知是否有後援,聖上跟娘娘在此,還是小心為妙。”三哥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融化,輕嘆一聲,忽的發聲長嘯,震得樹葉紛紛抖動飄落。永璘忙幫我捂上雙耳。他一出聲,那些觀望的青衣人立即撲了上來,三哥長劍擺動,嘯聲未停已與對方交上了手,只聽叮叮聲響,那些躍上的人紛紛後退,手上的武器已被三哥的長劍削斷。平姑姑失聲道:“龍吟劍!”永璘放下了手,淡淡笑道:“不錯,它在庫中埋沒數十年,沒想到仍如此鋒利,確是好劍。”我吃驚無比,聽他的口氣,這居然還是內庫所藏。他連這個都送給了三哥,看來他們的關係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永璘自己隨身佩的不過尋常之物,給三哥的卻是罕世利器,若被人知道,不知又會怎樣?

那些青衣人只遲疑片刻,復又猱身直上,同時發哨聲呼應,周圍一下子又閃出了幾十號人。三哥的目光才變得認真,對平姑姑道:“姑姑,你守內圈,護住皇上娘娘。”“不必了。”永璘道:“你們只管動手殺敵吧,朕護得了自己跟娘娘。”他們說話間,羽林的身影已出現,這些都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並不急於殺敵,只是騎著馬衝過來,順手的話就砍倒幾個,卻不戀戰,一直衝到我們身前,才勒住馬跳下來,呼啦一下,就把我們圍在當中,只聽三哥長笑道:“既然蘇將軍跟二哥來了,那就恕子風不必護駕了。”躍起來,然後聽到一聲慘叫,蘇君猷和蕭子治跪倒在地:“臣等救駕來遲,陛下恕罪。”“卿等無罪,”永璘扶起他們,聲音溫和:“起來吧。”蘇君猷臉色鐵青,他是主責,二哥不過是伴駕的,他吩咐:“發鳴鏑!”話音剛落,一個羽林便搭箭射出,鳴鏑的哨音經久不絕。永璘神色鎮定,道:“不過幾個跳樑小醜,不足為懼。閃開,朕要看看。”“皇上!”“閃開!”永璘眉一豎,蘇君猷只好命人閃開一條道。永璘大步而出,我不放心,忙緊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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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三哥跟平姑姑兩人對三四十人,居然不落下風。平姑姑守得極緊,間或出手,也只是傷人。而三哥就不同了,他身形如風,滿場遊動,只要出劍,必有人死,我瞧得暗暗咋舌,早知他學得劍術,沒想到精妙如斯,而且出手如此狠辣,完全不象他平日為人。他衣袂如風,身若游龍,羽林大多是行家裡手,只要對方有人中劍倒地,便一起大喝:“好!”氣勢甚是雄壯。二哥道:“三弟,留活口!”“不!”永璘陰沉沉的道:“所有人聽旨,逆賊敢犯駕弒君,所有刺客殺無赦!”我奇怪,難道他不想問口供?看了他的臉頓時明白,這些人對永璘行蹤如此熟悉,必是宮內人無疑,若要審,又是一樁驚天大案。永璘既不打算現時翻臉,那也只有殺之滅口了。瞧他的目光,似已猜到是誰,我心中發寒。聽永璘道:“取朕的弓箭來!”一個羽林取來奉上,永璘眼中殺氣畢現,緩緩接過弓,抽出鵰翎箭,搭在弓上。我想勸,但他的臉色冰冷,實在令人不敢開口。他拉滿了弓,瞄準一個青衣人,手指一鬆,青衣人應聲而倒,羽林又是大喝:“好!”一箭既出,永璘更不客氣,手指連動,一陣連珠箭,又射倒幾人,羽林反而不叫了,呆呆望著這個年輕的皇帝,雖然永璘也射過箭圍過獵,那不過偶爾為之,他們並沒見過他的連珠箭法,驚的連叫好也忘了,臉上不由自主露出敬意。我也吃驚,永璘好獵喜射,我原也認為不過是聊以發匯充沛的精力而已,皇帝狩獵只是張揚武力的形式而已,竟沒想到他居然能百步穿楊,箭箭奇準,難怪他的手勁那麼大……不由臉紅,低低道:“陛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