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Rh陰性的;我是Rh陽性的。”

柯爾門笑了。“好多人都有這種情況。沒什麼問題——我

是說,如果血敏試驗結果是陰性的話。”

“可是問題就在這兒,大夫——血敏試驗。”

“怎麼了?”柯爾門搞不清這個年輕的化驗員到底要說什

麼問題了。

亞歷山大說:“我覺得我們的血樣在作完鹽水介質和蛋白

介質試驗以後,還需要作一個孔姆斯氏間接試驗。”

“那當然啦。”

屋裡靜了一下,沒人出聲,然後亞歷山大說:“您能再說一

遍嗎,大夫?”

“我說那當然啦,自然需要作孔姆斯氏間接試驗啦。”柯爾

門還沒搞清這個討論有什麼意義。這類事情在一個血清學化

驗室裡是起碼的常識。

“可是我們沒有作孔姆斯氏間接試驗。”亞歷山大衝著班

尼斯特投過一個勝利的眼神。“大夫,這裡的Rh敏感試驗都

只作鹽水和蛋白兩種,根本就沒有孔姆斯氏血清。”

柯爾門起初認為肯定是亞歷山大搞錯了。這個年輕的技

術員顯然剛來沒多久,肯定是他沒搞清楚。可是又感覺剛

才他說話時語氣非常肯定。於是就問班尼斯特:“真是這樣

嗎?”

“我們這裡一切試驗都是按照皮爾遜大夫的指示作的。”

這位老化驗員的意思很清楚,照他看來這些討論都是浪費時

間。

“也許皮爾遜大夫不知道你們是這樣作Rh試驗的。”

“他當然知道的。”這回班尼斯特露出不高興的口氣了。新

來的人總是這樣。剛來不到五分鐘就開始找麻煩。他原想給

這個新大夫一個好印象,結果你瞧,弄成這個樣子。但是有一

點是肯定的——約瑟夫·皮爾遜很快就會把這個人給治住

的。真希望他能親眼看看這個場面。

柯爾門決定不理睬這個老化驗員的口氣。不管他喜歡不

喜歡,總得和這個人一起工作一陣子。可是現在這個問題得

馬上澄清一下。於是就說:“我有點不大明白。你當然知道孕

婦血液裡有些抗體可以透過鹽水和蛋白,但是如果跟著作孔

姆斯氏間接試驗,那些抗體就通不過去。”

亞歷山大插進來說:“我原來就是這麼說的。”

班尼斯特沒有出聲。柯爾門接著說:“等有機會我和皮爾

遜大夫說說。肯定他不瞭解這種情況。”

“這個試驗怎麼辦呢?”亞歷山大問道。“今後這類試驗怎

麼作呢?”

柯爾門答道:“當然三種介質的試驗都要作——鹽水、蛋

白和孔姆斯氏血清。”

“我們化驗室裡沒有孔姆斯氏血清,大夫。”亞歷山大現在

很高興,他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了。他喜歡這位病理醫師的樣

子,也許他還會把這裡的其他一些事情也做些改進。需要改

進的事情可多著呢。

“那就弄點來。”柯爾門故意說得輕巧一些。“現在哪裡也

不缺貨。”

“我們不能出去隨便就買化驗室物品的,”班尼斯特說。

“得辦採購的申請手續。”他帶著一種“比你高明”的微笑。終

歸有些事情你們這些新來乍到的哥兒們不懂得吧。

柯爾門耐著性子壓了壓火。可能會有一天得和這個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