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以後要怎麼辦?」季冬又說著,「而且,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落戶到京城。」

「我不求落戶到京城。」張大英咬牙說,「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大隊。」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做打算。」

「季冬,幫她吧。」許謹之聽到這裡,嘆了一聲,說,「也是一個可憐的。」

「工作落戶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在京城那麼久,總歸有些人脈的。到時再說。」

「那成。」季冬點頭。

季冬連夜帶著張大英去找了張軍,張軍聽完張大英的遭遇,又看到瘦骨嶙峋的張大英,嘆了一聲,而後立馬就給張大英開了一張介紹信。

「戶籍什麼的,」張軍說著,「我現在無能為力。你得自己回來找張家人轉。」

而現在看這情況,張家人怎麼可能讓張大英轉?

「謝謝大隊長了。」張大英將那一張介紹信給捏得緊緊的,滿臉感激地說,「等我安定下來,我再找張家人。」

她現在什麼也沒有,哪裡去找得到戶口本?

「還請大隊長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張大英忽然朝張軍鞠躬,「我怕那些人找過來。」

那些人找過來,找不到她的話,大隊長也難做。

所以不聲張是最好的。

「你放心。」張軍點頭,「我不會聲張的。」

「你自己也找個地方藏好,到後天跟著季冬他們一起走吧。」

他能幫的話,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回去的路上,季冬問著張大英,說:「你有辦法解決這個戶口的事情嗎?許老師他們能幫你找到工作,但是你回來之後,怎麼弄到戶口本?」

「我手上有張大豹的把柄。」張大英說著,飛快地看了季冬一眼,「到時張大豹要是不把戶口本給我的話,我就報警。」

季冬見她不願意說明把柄是什麼,也沒有再說。

張大英偷偷地瞥了一眼季冬,鬆了一口氣。

幸好季冬不問,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是季冬問起來的話,她還兩難。

當晚,張大英和邵銀一起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冬拿著邵銀他們的介紹信,和張進步還有邵銀一起去買票。

本來他自己一個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邵銀知道是去市裡買票,便跟著一起。

「趁著走之前,」邵銀說,「我得出去看一看木如婉。看她現在康復怎麼樣了。」

「其實最好的是過幾年再看看,不過,以後我估計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要看也是趁現在看。

「得回訪一下患者。」見季冬還是看著她,邵銀又解釋說,「追蹤一下患者的病情,看她恢復得怎麼樣。只有這樣,我才知道自己的當初開的藥對不對症。」

多年來,她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這一兩年在黎星大隊診過的病人,她這些天也一一回訪了,就差木如婉。

本來是想著回京城之後電話回訪的,因為她手上也有紡織廠的電話,但是電話回訪始終比不過現場檢視。

以前沒有條件,她沒有說,現在有條件了,她當然會開口。

「那成。」季冬說著,「就是坐拖拉機的話,比較顛簸,沒有坐吉普車那麼舒服。」

「沒事。」邵銀笑著,「也只是那麼一兩次。」

三人一起到了夾江縣,季冬和張進步先去伍宗強那裡買好豬肉,而後由張進步送回黎星大隊,他則和邵銀一起搭騎車去了市裡。

到了市裡,季冬又搭公車送邵銀去孫雲煥家裡,讓邵銀在這裡幫著木如婉診治,他自己則是去買票。

沒想到孫雲煥聽說他們的來意,二話不說,拿過季冬手上的介紹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