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蓁比他們晚回來,肯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

她怎麼那麼小氣,都不告訴她們。

鍾蓁搖頭,非常真誠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大隊長拿著這一個鐵盒子進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倉庫外面守著。」

「這大晚上的,現在又是冬天,外面很涼,我在那裡站了那麼久,都快變成冰棒了。」

「對了,還有熱水嗎?有熱水的話,我想洗一個熱水澡。」

「還有的。」卜小萍順著鍾蓁的話應著,「我剛才洗完了,加滿了水正燒著呢,你快去洗澡吧。」

齊嬋玲狠狠地瞪了卜小萍一眼。

她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蠢的女人。

鍾蓁都轉移話題了,這個卜小萍竟然還接話。

鍾蓁可不管那麼多,拉緊衣服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洗完澡,鍾蓁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為了那麼點錢,為了那些票,而出賣自己,大半夜的在稻田裡做那一種事,真的值得嗎?

沒有人來告訴鍾蓁答案。

但是鍾蓁卻認為不值得。

為了貪圖眼前的利益而出賣自己,這怎麼能行?

鍾蓁嘆了一口氣。

她想起了她的大師兄。

她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還有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徒弟。

大徒弟叫王盛,二徒弟叫汪真真。

王盛為了一點私利,弄了一些偽造的材料到師父的辦公桌上,害得師父丟掉公職,還被下放到牛棚裡改造。

師父出事之後,汪真真立馬就跟師父劃清界限,那麼久了,都沒有來看過師父一眼,更不可能給師父寫信。

師父孤單一人,沒有父母也沒有伴侶,更加沒有孩子,她對他們三個視若己出,然而王盛和汪真真卻要這麼對待師父。

想到往事,鍾蓁心裡發恨,一時之間也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後來竟然想到了季冬。

季冬怎麼會忽然變了那麼多?他變了那麼多,他這一次回家,他家裡人對他的態度又會是怎麼樣的?

想到季冬這諾大的變化,想到季冬做事認真都負責,為人處世也處得不錯,鍾蓁就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臉,而後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想,再想的話,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拉上被子,矇住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秦桑收拾好了東西,張軍弄了一輛驢車,將秦桑的東西裝好,而後讓秦桑上車,他自己在前面趕著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秦桑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之後,那一輛驢車終於停下了。

「到了。」張軍的聲音終於響起。

「那就好。」秦桑捂住自己的胸口。

「下來吧。」張軍跳下驢車,對還在車廂裡頭的秦桑說,「你快收拾收拾,跟李隊長走吧。」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他可不敢半夜趕夜車,太危險了。

秦桑只得忍住噁心,慢慢下車。

她一下來,張軍立馬將她的行李給弄下來,堆在她的腳邊,而後又將介紹信還有一些其他的證件塞到秦桑的手上。

「這些東西你拿好。」張軍說著,「特別是這糧食關係本。我已經將你的糧食關係轉到這青山大隊裡了。」

青山大隊?

秦桑眯緊眼睛。

她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大隊?

她還以為張軍要弄她,也是弄到黎星大隊周圍的大隊裡去,但是現在好像不是。

周圍大隊的名字她也聽說過,但是卻沒有叫青山大隊的。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