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衛大聲道。

素來早朝面聖,百官不得持兇,武官俱是要卸下隨身佩戴的武器,雖然這裡武將不少,可是赤手空拳空有血性又豈能克敵?

這幫有鐵甲兵,殺氣騰騰,擺明就是來者不善,望著倒在地上還淌著血的無頭屍體,眾人心知事情已不妙。

頓時,殿上呈現一片死寂。

……

天氣嚴寒,濛濛的空中突然飄起鵝毛大雪,一片一片接連落下,不一會,就地上就隱隱現出薄薄的白跡。

李錯穿著猩紅色的官袍,頭戴青帽,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宮門口。

他的臉色泛著青白,眼裡淡若無塵毫無波瀾,因為越漸削瘦,顴骨突了出來,顯得原本涼薄的臉,更加刻薄,沒有血色的雙唇微微有些乾裂,緊緊抿在一起。

一片雪花飄到了他的唇上,讓他感到一絲冰涼,便用食指的指尖輕輕抹去,抬頭看,便見天空中不斷落下的白色雪花。

飛絮一般的雪花片兒就像是從他頭頂的上空傾瀉而灑,茫忙的將他籠罩住,一時間,他猶如遠離塵世,陷入一片虛無之中。

雖然他身後有許多鐵甲兵,可是他站在那裡,陷在這紛飛之中,身上卻有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寂寞。

寂寞……若雪。

他的思緒有短短一霎的茫然,但是很快恢復清明,只在心中嘆道,這雪下得真好,用世上最純淨的白色,掩飾住世上最骯髒的罪惡,真好。

……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李錯抬眼望去,風雪之中,有一人騎著馬遠遠而來,再近一點,便可以看到,在他身後另跟著兩騎追擊。

鐵甲兵見有人影現出時,就唯恐有人擅闖,拿出繩索近拉了起來,做成絆馬繩攔截。

那人不要命的往裡面衝,馬匹便被絆馬繩攔住,馬兒躍起前蹄一陣嘶鳴,那人就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在後追擊的兩人,到此地便停下,俱是身穿鐵甲,他們下馬而拜:道:“稟大人,端王府已被控制,唯有端王世子闖出,因曾經接令不得傷害其性命,卑職們不敢下重手讓其逃脫,正在追拿。”

那落馬的人,此時已經被鐵甲鐵侍衛拉起,將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此人確是端王世子周旭。

李錯揮手,讓那兩追擊的鐵甲兵離去,然後走到周旭跟前,皺眉而道:“現在外頭兵荒馬亂,你亂跑什麼,若是一時不慎,讓你死於非命,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周旭一路而來,見街道兩旁人人閉戶鎖門,便知道他只怕已經控制住了全城,這人的行為越想越叫人心寒,不由怒道:“李錯,你利用我!”

周旭與李錯之間,便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協議,因而縱使李錯行事詭異,卻也曾在暗中行他方便。

“我說的事情,一定會做到,談何利用?”李錯淡淡道。

是的,他一定會做到,便是毀天滅地,也要做到。

“你只說要兵權,沒有說要謀朝篡位!”周旭怒吼道,端王府被控制,街道也遭到封鎖,他又帶著士兵在此圍宮,若是再不明白這人要做什麼,他就蠢得可以了。

“是啊,我千方百計只是要兵權,可是奈何先皇不肯……”

“先皇……”周旭錯愕,舌頭有些發彈:“你……你說……你說先皇?是不是你……你該不會已經……”

“我?”李錯望著他,搖頭道:“先皇因為逼死親父囚禁兄長,內心極是愧疚難寧,如今已經自絕謝罪,與我何干?”

周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從李錯這裡得到一個資訊,便是先皇駕崩,但是其餘的話,他一個字兒都不信。

聖上自絕謝罪?絕不可能!那麼只有可能是……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冒出瞬間襲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