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果她也想納個男人,怕他不拿著刀子砍她才怪呢!

在這個社會,要是妻子反對丈夫納妾,丈夫是可以休妻的。阮醉雪又想到她如果被休了,也沒臉回蘇州,那她要如何養活自己?

可她也不願為著一口飯,死賴在尹家莊看尹東星的臉色。。。。。。

天啊!她才十八歲就將流落街頭?

阮醉雪越想越悲悽。外頭的喜炮放得震天價響,人聲鼎沸,可見前廳的熱鬧。兩年前也是如此,她身穿大紅嫁裳,風光的嫁進尹家。。。。。。想起初夜的恩愛,阮醉雪又是一缸的淚水。

當年的新郎今夜就要擁著新寵入眠,阮醉雪心痛欲裂,嘴裡一直念著:「他不要我了!東星不要我了。。。。。。」

身邊的貼身丫鬟夏荷一直勸主子放寬心。既然姑爺的心已不在這兒,何不讓自己好過一點兒?

「他的心已不在這兒了。。。。。。我的心。。。。。。我的心怎麼辦呢?」阮醉雪臉色蒼白,嘴唇不停的顫抖,原本美麗的容顏此刻像是被吸乾了血般,毫無生氣。

漸漸地,阮醉雪停止哭泣,兩眼呆看著手上的玉鐲很久很久。。。。。。

終於,她幽幽的說:「夏荷,妳下去吧,我想歇一會兒。」

夏荷看見主子停止哭泣,夜也深了,但她還是有點兒擔心,「小姐,我幫妳寬衣,妳上床歇著吧!」

阮醉雪讓夏荷寬了衣,上床就寢。夏荷幫主子蓋好錦被,看著小姐滿臉的淚痕,實在是於心不忍。但她只是個陪嫁丫鬟,說不上話,只能勸小姐看開點兒。

她在房裡待了一會兒,確定阮醉雪睡了,才靜靜的退出房。

夜已好深了呢!

夏荷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奇怪,是她眼花嗎?怎麼覺得今晚的月亮充滿血色,紅澄澄的一片?

她心下打了個哆嗦。今晚怡沁院人少,大夥兒都到前廳喝喜酒了;她左看右看,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陣風起,夏荷拉緊衣領便往自己後院的住所跑去。

月色依舊澄紅,紅得像血--

* * * *

「來人啊!不好了,夫人割腕了!」

一大清早,端洗臉水的菊丫頭便大聲尖叫,引起了全宅子的注意。

「怎麼回事?」夏荷衣衫不整的從後院飛奔過來,抓住驚魂未定的丫鬟。

「夫人……她……血……好多血!」

夏荷臉色倏地刷白,轉身衝進阮醉雪睡臥的梅軒。鮮紅的血赤豔豔的流了一地,床上、地上都是血!阮醉雪半臥在床頭,左手手腕垂在床邊,鮮血就是從這手腕流出,染紅了整個左手,也染紅了手腕上的玉鐲……

阮醉雪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彷佛全身的血都從左手腕的缺口流光了似的。

「小姐!小姐--」夏荷驚慌的尖叫,這尖叫聲隨即被趕來的雜沓人聲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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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依靠若沒了,還活下去做什麼?

這是阮醉雪的最後一個念頭。

* * * *

一個月後

秋意已濃,怡沁院的落葉掉了一地,卻不見有人打掃,整個庭院就像是無人居住般荒涼,秋風蕭瑟,院內不見人跡。

梅軒傳來夏荷勸誘的聲音,「小姐,快趁熱把這藥喝了吧!這是我一大早到回春藥堂抓的,趙大夫說這藥挺有效的。」

阮醉雪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一雙美眸早已因天天哭泣而紅腫不堪,左手手腕纏著白潔的傷布,沒有血色的唇瓣冷淡的說著:「不要。」

「小姐,不吃藥,身子不會復原喔!趙大夫說一天要喝三次呢,這樣才會好得快些。快!把這藥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