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麼好處,通常都是把第一個選擇的機會留給他們,然後才是他自己。然而,在執行任務過程當中或者是有了危險的時候,他冷謙則是反其道而行了。

要求之嚴格,執行手段之酷厲,讓他手下的那些玄衛們單是想想都脊樑骨涼。用冷謙的話講就是,活著時候的疼與痛,總比死的時候哭和喊要強!

這些段一刀當然不知道,可是當他在冷謙的房間裡,藉著微弱的桐油燈光打量著靠在西牆前面的那一排排靈位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說要和冷謙一起到他這裡來的時候,冷謙的臉上會出現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感情他的房間不是臥室兒是靈堂啊!就這屋子裡的擺設,不論是誰乍一見到,都得心裡直突突。

段一刀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拿眼神示意著那些靈牌,“那些是……”

“是過去執行任務或者出外勤的時候,犧牲的兄弟。”緩步走到那些靈位的前面,一邊拿起香燭點上,一邊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給段一刀解釋。

“我們這些玄衛都是雲家從全國各地撿回來的孤兒,沒有什麼親人,活著的時候還可以將雲家當成自己的家,可是一旦死去了,連個墳頭都找不到。所以我無論走到那裡都帶著他們,我不想他們死了之後,連個陪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活著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死了之後,去了冥域,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我只想告訴這些先走的兄弟,陽世間還有人在掛念他們,他們不孤獨,無論走到了那裡都有他們的冷大哥在陪著他們,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冷謙去找他們。即使在冥域裡面,也還是好兄弟。”

聲音很平靜,看不出來,也聽不出來任何的感情波動,但段一刀卻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子男爺們,真漢子之間的那種火熱情感,他無視空間的存在,無視距離的長短,無視陰陽相隔。

心之所在,義氣長存!?

………【第八十七章復見】………

段一刀掖好了腰帶,整了整衣容,緩步來到冷謙的身邊,隨手在案臺上拿起了三炷香,點燃之後,在嫋嫋青煙中神情莊重的對著這些靈位納頭拜了三拜。語音低沉的慨嘆了一聲,抬手在冷謙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拉著他離開了瀰漫著傷感氣氛和燭煙繚繞的房間,離開了小樓。

藉著月色,段一刀轉打量了一下並行在身邊的冷謙,心裡再一次的感嘆了一聲。

對敵人的恨,對親人的愛,對兄弟朋友的真誠,這都是身為一個男人,在一生當中不可或缺的情感始動,曾經在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兄弟,無論是活著也好死去了也罷,都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心中減少半點的份量。

“哦,對了,老冷,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說吧。”冷謙意悻闌珊的回應了一嘴,

其實,段一刀根本就沒什麼事兒可問,只是見冷謙的情緒還是不怎麼高,估計他平日裡之所以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和這份情感上的重負有關,如果就此長期壓抑下去的話,整個人難免會鬱結出問題來,所以就異想天開的想暫時充當一把心理醫生的角色,而他第一個診療物件就是身邊的這位酷哥冷謙了。

出言打破了僵局之後,冷謙見段一刀說了一嘴就消停沒話了,於是就眉頭微皺的扭頭看著他,暫時收拾了一下傷感的情緒,嗓音略有些沙啞的問道:“你剛才不是有事要問我麼?怎麼不說了?”

“啊?哦,是這樣……”段一刀親熱的摟過來冷謙的肩膀,可還沒等他將壓在嗓子眼後面的那幾句剛編出來的話吐出口呢,就聽見前面傳來了一陣子急促的腳步聲,度甚快,來勢甚急,因為隱隱的還能聽到衣袂劃破空氣時所帶起來的簌簌聲。

藉著稀薄的月光,段一刀逐漸看清了來者的相貌,隨即一把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