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終黎西楓沒想和秦謙說話,聽到衛離嘲諷她,不由得氣往上衝,對著秦謙大聲道:“謝謝秦大哥關心我,小妹無事,不過就捱了一鞭子,反正我練過。”

她這句話說出來,秦謙一愣:“啊?你練過?”

他心裡奇怪,這個女孩子怎麼說話如此顛三倒四,練過什麼,練過挨鞭子?他心中納悶,眼中就流露出來了。

終黎西楓也看出來了,立時滿面飛紅,暗罵自己笨蛋,怎麼總是說著說著,就把真話說出來,可是想想又覺得既倒黴又委屈,自己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衛離靜靜地站在哪兒,紋絲不動。

蟒鞭挽成一個圈套,套向衛離的脖子,寒汐露手上用了七成的力道,可是衛離依然不動,她稍微愣了一下,鞭子一卷,倒反回來:“衛離,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動手?”

衛離笑道:“人在江湖,生有處,死有地,衛某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前輩是哪位,和衛某有什麼不解之仇?”

寒汐露冷冷地:“你問我?是不是你壞事做得太多,想不起來哪宗是哪宗?我是寒汐露。”

寒汐露。

衛離哦了一聲:“原來是離別谷的寒前輩。”她說著看了秦謙一眼,語氣客氣了很多“長春幫與離別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寒前輩不是代表離別谷來找衛某的麻煩吧?”

寒汐露微怒:“少廢話,看鞭。”

說話間,寒汐露揮動蟒鞭,就要動手,欒汨羅已然聞聲過來:“寒阿姨請息怒,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誤會。”

方才聽到寒汐露自報姓名時,秦謙的心中不知不覺地安然下來,因為欒汨羅是和寒汐露母子在一起,所以寒汐露來了,欒汨羅自然也就在附近了。

欒汨羅看著屋子裡邊的情形,淡淡一笑:“大哥,衛姑娘。”她不認識終黎西楓,但是還是微笑著向她點點頭。

寒汐露餘怒未消:“汨羅,做人不要太心慈,這個姓衛的當初那麼欺負你,你怎麼能就此罷手,不再追究,人家不會以為是你心地豁達,還以為你是好欺負。”

她是真的很生氣,無法理解為什麼欒汨羅見到衛離,居然一點恨意也沒有,她聽雪講述當日的情形時,都氣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把衛離碎屍萬段。

衛離也淡淡一笑:“大嫂何必客氣,我是大哥的朋友,大嫂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小離。”

大嫂。

這兩個字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震,而衛離叫得那麼自然。

臉上微微發熱,欒汨羅有些微窘:“衛姑娘,這個稱呼好像不妥……”

衛離笑道:“我們都是江湖兒女,哪裡來那些繁文縟節,訂者定也,姑姑不是做主訂下了親事,大嫂也和大哥換過庚帖,方才我還向和大哥杯喜酒喝,可巧大嫂就來了。”

衛離開著玩笑,連秦謙都感覺有些微窘,寒汐露心頭一涼,反身問欒汨羅:“汨羅,這個小子真的是你的未婚夫?”

寒汐露問得太直接,欒汨羅微微迴避寒汐露的眼光,不承認也不否認,安靜如水,面似桃花,說不出的淡雅嬌羞,別有一番風韻。

終黎西楓哼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方才還打情罵俏,這回還好意思裝的沒事人兒一樣,真是明裡一盆火,暗裡一把刀,江湖險惡,人心不古,該小心的人一定得小心些。”

她這話說得陰陽怪氣,明明是在含沙射影,說的人明白,聽的人也明白。

秦謙皺著眉頭:“終黎姑娘,請你不要無中生有,惡語傷人。”

一見秦謙迴護著衛離,終黎西楓就覺得特別生氣,心裡微微有些酸澀,說不出來的那種不適,哼了一聲:“嘴長在我臉上,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

寒汐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