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最盼望的事情,不就是想讓他們受控於你的手中?現在好了,這個機會絕對大好,”慢慢的,他唇角抿起,眼底深的像是要照進人的內心,“我們藉助這個機會,完全有能力讓他們方寸大亂,甚至是屁滾尿流,你要不要?”

“不、要。”

答案是肯定的——不要。

雖然我人生的態度可能有些標新立異,但是有一個觀念卻是傳統的,那就是婚姻觀念,婚姻不是兒戲。我親眼見證過我爸媽的悲劇,我可不想在下半輩子再碰到一個如寧茂清那樣的混蛋男人。

人家都說女兒的上輩子情侶是父親,還有人說現在女孩兒選擇伴侶多是參考自家父親來進行這一項艱苦卓絕的工作,可很顯然,我是個異類。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如果我結婚,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寧茂清那樣的男人。

將妻女趕到英國數十年不顧,完全不問是死是活。到最後又恩賜似的一張遺旨召回家,在這樣的男人身上,不管從哪個角度研究,我都看不到“負責”兩個字。

所以,沈嘉的這點提議,只讓我覺得荒謬至極。

雖然他說的話是真的,我做夢都想讓寧茂源聽我的話,把他那些亂七八糟叛逆的心思打消,這也算是報仇雪恨。可是如果以此為代價讓我贖上自己的愛情,不管怎麼說,這代價總是大了些。

我是瘋子,但還沒瘋到拿自己開玩笑的地步。

好在,沈嘉也沒有再提這個。

他這個人就這樣一個好處,若是你不願意做的,就絕對不會強迫你做。

沈嘉這幾天忙的不見人影,寧嘉更是那樣,因為正值司慶的“偉大”日子,各部門都調動了起來。總攬全域性,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如往日般那樣的生活節奏。我以為寧茂源那天的話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他真的付諸了行動。

只是那個事件的男主角,似乎並不感冒這個。

再加上我的不熱心,這個事情便很可悲的成為寧茂源一個人的大戲。

處處熱鬧的寧嘉傳來新聞,寧嘉董事長寧蔚賤的要死,在逼著已經大了肚子的向姍離開公司之後,又賊心不死的逼著人家把大了肚子的孩子打掉。如此還不算完,還更加潑婦歹毒的逼著人家和男人分手,自己妄圖在裡面插一槓子。

這是我總結的,當然,顧遙沒敢這樣說。

可憐顧遙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員工,硬是被我逼得,把一段壞話磕磕巴巴的說成了憤世嫉俗的人生感言。臉色憋的通紅,仿若經歷了世間酷刑,“沒了?”我抬眼看他,手裡仍把玩著筆,“就說了這麼多……”

“就說了這麼多……”他訥訥的,“其實,董事長不必放到心裡去。”

“我沒放到心裡去,嘴是長在他們身上的。我沒法管也管不著。”顧遙嗯了一聲。

“只是我很納悶,怎麼事情我做沒做只要是壞事都是我的錯誤?”我無奈的搖頭,唇角扯了扯,“比如這次,顧遙你天天跟著我,是看的最清楚的,我半句話都沒說,怎麼坊間會傳出這麼奇怪的傳聞來?還句句說的特別真實,彷彿我真的說過似的。”

顧遙為難的笑笑,顯然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我忽然又想起來,我都是這樣,不知道另一個人反應如何,便抬頭,“顧遙,這事兒季總怎麼說?”

“季總……”他皺起眉頭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囑咐。不過這人言可畏BALABALABALA”

我看著桌上的檔案,心裡有些泛酸,可是表面卻越來越想笑,這更好了,我們倆人都這樣半死不活的態度,不知道寧茂源這獨角戲唱的到底有多樂呵……

他這個人精明瞭一輩子,卻在這事兒上像個傻子。如果兩個當事人不願意,他怎麼使盡全身氣力,一定都是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