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一手端著燕窩,婆子大著膽子,用空著的手推了一下老太君。

老太君的身子被婆子推得動了動,但還是沒有反應。

婆子這下子慌了神,把老太君的身子使勁地一扳,看清老太君這會兒的樣子後,這婆子尖聲驚叫了起來,手裡的燕窩也掉在了地上。

安太師在門外還沒走呢,聽見堂屋裡婆子驚叫,忙就轉身又進了堂屋。

婆子跪在坐榻下面,已經叫不出聲來了。

燭火的光暈之下,老太君的口鼻處都有出血,雙目圓睜著,呼吸已經斷了。

安太師呆怔地站在坐榻前,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婆子高舉著雙手,讓安太師看自己手裡抓著的小口青瓷藥瓶。

“自盡?”安太師看著老太君的屍體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是自盡?”橫死者不入祖墳,在安府後宅當了一輩家的人,怎麼會自盡呢?

“老太君啊!”跪在坐榻前的婆子,在這時高聲哭喊了起來。

有一個帶頭哭,跟哭的人就無數了。

安府裡傳出哭喊聲的時候,安元志從昏睡中醒來,還沒睜眼,就感覺有人拿著毛巾在自己的臉上擦著,等安元志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上官勇。

“醒了?”上官勇忙把手裡替安元志擦汗的毛巾放下,一臉關切地看著安元志道:“肚子是不是還難受?”

安元志看著上官勇眨一下眼睛。

上官勇看安元志迷糊的樣子,就又道:“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安元志乍一醒來,腦中一片空白,聽到上官勇的問後,把頭歪向了床帳外。

上官勇扶著安元志翻身,嘴裡還是問安元志:“是不是還難受?”

安元志吸了吸鼻子,手按在了隱隱生疼的胃部,這會兒他是想起來發生什麼事了,但安元志這會兒一點也不想發怒,就好像事情本就該如此一樣。

“說不出話?”上官勇看安元志不吱聲,琢磨著是不是得再去請個大夫來了。

袁義這時沒敲門就走了進來,看見安元志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袁義緊繃著的臉放鬆了一些,問道:“這會兒還難受了嗎?”

安元志清了清喉嚨,又吐了一些酸水出來。

袁義倒了杯水給安元志喝了幾口,說:“榮雙一會兒還會來看你,他說你不會有事的。”

幾口水下肚之後,安元志又開始作嘔,趴在上官勇的腿上,沒一會兒,把喝進去的水又都吐了出來。

袁義一看安元志這樣,又急了,跟上官勇說:“榮雙不是說他沒事了嗎?怎麼喝點水都吐呢?”

上官勇輕輕撫著安元志的後背,他也不知道這樣做安元志能不能舒服點,但他下意識地就這樣做了。“沒吐血,”上官勇跟袁義說:“這是好事吧?”

袁義蹲下身來看著安元志,說:“感覺怎麼樣?要不我去催榮雙一下?”

安元志輕輕搖了一下頭,不敢大動,怕自己一動彈,又得往外嘔東西。

袁義說:“還想吐?”

安元志緩了半天,問袁義說:“誰替我去西南?”

袁義抬頭看上官勇。

上官勇無奈道:“告訴他吧。”

袁義說:“主子派齊子阡去了。”

“媽的,”安元志罵了一聲。

袁義忙就道:“你剛撿了一條命回來,先把身子養養好吧。”

安元志咳了一聲,吐了一口痰出來,痰裡帶著血絲。

“倒杯水給他漱口,”上官勇跟袁義道。

袁義又倒了水來伺候安元志漱口,捧著盆讓安元志把水吐盆裡。

安元志漱了口後,長出一口氣,問袁義:“我嘴裡是不是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