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身邊你就可以敷衍了事。”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鐘有初冷汗直流:“小姨,我已經不是演員了,不需要把容貌體態看得太重。自己活得愜意不就行了嗎。”

“女人在把自己嫁出去之前都是演員!”鐘有初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葉嫦娥痛心疾首,“如果你嫁得不好——我連想都不敢這樣想!你自己可以考慮一下將來到地底下怎麼面對她!反正我是沒有面目去見你媽!”

她嘰哩呱啦將不識時務的鐘有初訓至滿心慚愧才意猶未盡地結詞。

“總之你趕快回雲澤。鍾汝意!要和你女兒說兩句嗎?”

背影傳來鍾汝意弱弱的聲音:“我要去澆花哩。”

“那我掛了。哦,對了,可能還會有其他人打電話給你。那種無謂的人你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鐘有初嘆了一口氣。格陵的雲澤同鄉會有一張非常微妙而堅固的關係網。它盤根錯節于都市的底層,沾滿了各種灰撲撲的小道訊息。她昨天才失業就被傳回老家,可想今天不會有安生日子了。

果不其然,她緊接著又接到幾個老鄉從工作單位打來的電話,有慰問的,也有提供就業資訊的,她的電話霎時成了熱線;最後打進來的是繆盛夏。

繆盛夏和鐘有初曾是中學同學,但成年後兩人聯絡甚少,最多在同學會上打個照面。繆盛夏人如其名,名如其聲,接起電話來一股熱浪直衝鐘有初耳膜。

“有初!哪個單位敢炒你,哥替你出頭!”繆盛夏突然狂笑起來,隔著電話鐘有初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得意的嘴臉,“我想到了。我要把你們公司買下來,做成個大廁所,叫你老闆去守門。怎麼樣,有初,解不解氣?三千萬夠不夠買你們公司?”

“你留著錢做慈善吧。拜。”

鐘有初乾淨利落地掛了電話。須臾電話又拼命地響了起來,還是繆盛夏:“說正經的。我一直想在格陵投資……”

“投資廁所?”

想起小姨說過無謂的人就隨便應付一下,鐘有初就不客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不依不饒地,繆盛夏又打過來,這次他也火了:“鐘有初,你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啊!從來沒有人敢掛我電話……”

鐘有初再次敢給他看。把電話甩到一邊,她正換睡衣,電話又發瘋似地響了。

“有完沒完了!”鐘有初對準話筒大吼一聲,“還要我再飆你一次嗎?”

“鍾小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靜而清晰的男聲,絕不是繆盛夏。鐘有初一愣:“哪位?”

“我是雷再暉。”

他打電話來幹什麼?鐘有初穿了鞋下床:“您好。有什麼事嗎?喂?”

在李歡的授意下,何蓉實時鍵入一行行文字資訊傳送給電腦前面的雷再暉。

沉默持續了大概半分鐘。就在鐘有初以為他只是打錯的時候,雷再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經過考慮,我覺得開除你是個錯誤。請你立刻回公司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將這個錯誤改正。”

“昨天我就說過了,對臨時工作合同沒興趣。”

電話結束通話,她走進衛生間去洗漱。洗漱完畢出來時,手機仍然頑強地響個不停。

“雷先生。我不打算回百家信。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小女子還是知道的。”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大約半分鐘。

“那麼按照你入職時簽訂的員工條例,百家信還應當賠償你一筆退職金,請你來公司領取支票。”

鐘有初正在梳頭的手停了下來。鏡子裡映出一個紅撲撲的,經過充足睡眠滋潤的臉蛋,有點斜視的左眼疑惑地眯著。退職金?蒙金超應該會千方百計地賴掉吧。

“怎麼回事?”李歡緊張地問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