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藥材的人道:“管事那邊沒告訴我僱傭了別的人,就你們一夥人啊。”

那人道:“我們一夥人才七十多人,你看看這有多少人?”

他指著街頭。

一條街水洩不通,少說也有上千人。

收藥材的人神情大駭,看著程濤:“不會是有人冒充吧?”

“不會吧?”程濤一臉無辜:“怎麼會冒充呢?說好了拿方子抓藥,都是大爺那邊的方子,不信你過去看看。”

收藥材的人衝入前面隊伍,因為沒有藥了,排的焦急的人都在催促夥計去取藥。

收藥材的人也顧不得耳朵疼,搶過最前面幾人的方子看,都是熟悉的筆跡。

沒有錯啊?

他瞪著那些人:“這方子你們是怎麼來的?”

那些人排了好久的隊伍又被搶了方子,暴跳如雷道:“當然是大夫開的?你們醫館不是降價賣藥嗎?怎麼,賣不起了?”

後面的人跟著起鬨:“賣不起就別充大善人,還什麼體恤百姓疾苦,特降價賣藥,藥呢?藥呢?”

“是啊,藥呢?藥呢?賣不起別充大善人。”

“想要名還想要利,那我們老百姓當傻子耍呢?”

“排了一上午了,藥呢……”

發展道最後,變成了千人機體聲討少施醫館違善。

少施名醫那邊也是等庫房裡沒藥了,才發現事有蹊蹺。

抓來排隊的人一看,方子都是他們醫館開的,可是人卻不認識。

看著空空如也的庫房,少施名醫如夢方醒,喃喃道:“難怪了,難怪了,又上當了,林孝珏擅長書法,能模仿他人字跡。”

所以外面那些手持方子的人,根本不是他們僱傭來的人,都是別人慫恿過來的,拿了藥材都跑了。

跟在身後的管事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些,顫著聲音道:“把外面的人抓起來,讓他們供出同夥,這樣才有可能挽回損失。”

少施名醫默許。

可是抓了兩個人一問,根本沒有同夥,都是京郊附近的百姓,真有病,一個美麗女子帶著好幾個老頭給開了方子,還說少是醫館可以花很少的錢抓藥,所以不管是陳年舊疾的人,還是正好攤上瘟病的人,就都趕過來了。

所以根本就沒有同夥。

有的話也是林孝珏。

可是怎麼抓?怎麼去評理。

少施名醫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把賬房裡的算盤狠狠的砸了,六神無主,手指點著簌簌發抖的三個賬房:“算,給我算清楚,損失了多少錢?”

其實不用細算也知道,賬面上的活錢全都用來購進藥材,可是現在那些藥材又全被以三成的價格買走了。

假如賬上有一萬兩銀子的話,現在剩餘三千兩。

他們這一個大店就是三萬兩的活錢。

其他三個小店最小的也有五千兩。

也就是一天之間,他們少施醫館損失了三萬多兩現銀。

賬房不敢出聲。

少施名醫一吼:“我讓你們算。”

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老賬房嚇得哭出來,指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算珠:“壞了。”

所以沒法算了。

少施名醫怒氣無處發洩,將屋子砸個七八爛。

吵嚷出去七天的賭局,六天辦就完結了。

結果在人意料之中。

周氏醫館輸了。

太陽偏西的時候那位永安公主終於出現在醫館門口,火紅的夕陽將她月牙白的衣裙染成金色,清冷無雙的臉也籠罩在陽光中,有種凝脂般的通明感,稜角被光線削去了不少,那種清冷絕塵的冷淡也少了些,,嘴角又掛著淡笑,難得的讓人見之想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