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裡探探口風,早將她安排進去,也是送她一份前程。”

九皇子李治是長孫皇后的遺子,十皇子李慎則是韋貴妃所出,不管是盧依晴進了哪個府上,憑她一個下官之女的身份,都算是飛上了枝頭。

遺玉回過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少亂出主意,我又非她父母,這事還得聽她家裡安排。”

高陽撇嘴,“你不樂意就算了,當我沒說。”

遺玉手指擱在窗沿上,輕輕敲了幾下,盧依晴同她走的近,私心上她是不希望她像盧書晴一樣,為了長輩的權欲,搭上了後半生,可人各有志,她看得出來盧依晴的不甘平凡,所以要走哪條路,還是得她自己選,最多她可以在事後幫她一把,就像是現今已是爬到了婕妤一位的盧書晴一樣。

遺玉到將軍府,正趕上吃午飯,她一打聽盧俊在家裡,算算晉璐安是回孃家有三天了,便笑著去後院找她娘。

盧氏正在院子裡樹下同韓厲吃飯,見到她,頭一句話便是問孫女兒:

“小雨點兒呢,怎地沒一起帶來?”

“我是出來辦事的,哪好帶著她,韓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遺玉在盧氏身邊坐下,就著她的湯碗喝了一口豆腐羹,早上看著李泰吃不下飯,於是上午在酒樓裡喋了一肚子的點心,怕上茅房錯過好戲,茶都沒多喝一口,渴的她夠嗆。

“昨天夜裡。”韓厲比盧氏年長,加上他身體底子差,這些年老的快,兩鬢已經生了白髮,額頭添了皺紋,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慈祥許多。

因他在各地留有產業,並不是一直住在將軍府裡,每年總有一兩次外出辦事,但通常是不到半個月就會趕回來,繼續守在盧氏身邊。

盧氏把碗從遺玉手裡搶過來,又讓小滿去取了乾淨的碗筷,叫廚房再添幾道她愛吃的菜。

“二哥呢?不是在家裡麼,怎娘用飯也不在旁邊陪著,太不像話了。”遺玉故意數落盧俊。

盧氏哼了哼,“是我不願瞧見他。”

“唉,”遺玉嘆口氣,同情道,“瞧二哥這人做的,嫂嫂要同他和離回了孃家,如今娘也不待見他,我這當妹妹的心軟,是有些可憐他了。”

“可憐什麼,”盧氏沒好氣道,“這人都走了,他去找過一回被親家攆回來,就不再去了,就生了個榆木腦袋,活該沒人理睬他,虧得璐安怕我傷心,每天都親手做上一籃點心,悄悄差人送到家裡來給我,是說做不成婆媳,將來也會一直敬我做母親。”

遺玉嘻嘻笑了笑,親熱地挎著盧氏的胳膊,“即是這樣,那乾脆娘讓二哥寫了休書,認二嫂做個乾女兒好了。”

“胡說八道什麼,”盧氏戳了戳她腦門,“只你會賣乖,既然來了,就去瞅瞅你二哥,幫娘罵他一頓也好,把你二嫂給哄回家裡來是正要,女兒終歸是別人家的,還是兒媳好。”

“哎哎,娘有了孫女,又盼望兒媳,女兒在您心裡怕不知被擠到哪個旮旯裡去了,真叫人好生難過。”

遺玉唉聲嘆氣地捂著心口,一副傷心模樣,盧氏伸手在她腰上擰了下,罵道:

“娘心上就差沒全刻成你的名字了,還不快去”

得了盧氏這一句話,遺玉眉開眼笑的去了,她人走遠,韓厲才夾了一片炸的金黃的蓮藕放在盧氏碗裡,笑著問道:

“那可有一處是刻了我名字的?”

這把年紀,早是過了甜言蜜語的時候,盧氏啐了他一口,卻是低頭就著碗,細嚼慢嚥起那片多心的蓮藕。

遺玉帶著平卉去找盧俊,進了院子,並沒讓下人通秉,而是直奔了他屋裡。

盧俊一個人坐在地毯上喝悶酒,邊上還有個眉目漂亮的女子在溫聲勸說:

“老爺,您先吃些東西再喝酒吧,這麼下去,非得傷了身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