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長孫夕措不及防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就連氣都來不及,只管發懵,是沒料被遺玉揪出一句話,毫不客氣就一記血刀劈了過來。

在座女子各個面有異色,不復方才靜觀其變模樣,都有些坐立難安,就彷彿遺玉剛才的話不只罵的是長孫夕,而是她們所有人。

“夠了”

長樂淡定不能了,是真被遺玉這潑辣勁兒驚著,道這幾次在她面前不吭不哈的小女子,果真是如長孫夕幾人所說生了一口利嘴,仗著有李泰庇護,蠻橫起來是無法無天的

“盧氏本宮面前,還容不得你放肆,是誰給你膽子在本宮大呼小叫,今晚若不給出一個交待,就別想出這道門”

長樂怒了,遺玉毫不相讓,愈厲愈麗的俏臉上滿是鄙夷地瞪了她們二人一眼,一甩袍袖,風聲破破:

“那畜生都做不來的事,你們做的來,可恕我盧遺玉做不出,今日公主平白辱我至親在先,若不給我個說法,休想我會罷休”

就在一群人目瞪口呆中,她大步走到先前位置,大馬金刀地坐下,自行倒了一口酒,仰頭灌下,一仰手臂,狠狠朝著當中空地摔下去

“啪”

“呀”

碎皮飛濺,一群女子驚叫,長樂何曾受過這樣對待,只瞧遺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兇惡模樣,是差點被胸前一口氣氣地厥過去,正在這時,不等她公主脾氣發作,已經先有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過去——

“剛才的話,你可敢再說一遍?”

長孫夕今晚本來是看熱鬧,和煽風點火來的,卻被遺玉一下子拖到水底,狠狠踹了幾腳,又被口口羞罵,平白背上一個不孝之名,直接讓她聯想到長孫嫻以往的遭遇,她醒悟過來,驚懼之下,還沉得住什麼氣

遺玉抬起下巴,挑眉看她:“我說什麼了?”

長孫夕捏著拳頭,咬牙切齒:“你剛才罵我什麼?”

“哦,你剛才沒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你可記好了,”遺玉眼中一閃而過惡劣,咧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字一頓,吐字清晰道:

“你這有、人、生,沒、人、養、的、畜、生。”

想激怒她,就先看看自己胸口那點兒地方夠不夠裝氣兒的

“賤人”

長孫夕神色陰轉之下,就在遺玉話落的同時,已是甩手狠狠豁出去一巴掌

“住手”

遺玉早有防備,險險拉扯住她衣袖,身子往後一仰,沒能讓她挨著自己臉上半寸,至於那句住手,卻是衝著身後將有動作的一華喊的。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與此同時,門口一聲驚叫,幾人回頭,就見那廳堂二道門裡,飛快跑進來四五個人,清一色的年輕女子,還都是熟人——

封雅婷,史蓮,前頭被送出去的晉璐安,打頭那個頭高挑,怒髮衝冠的,不是咱們程大小姐,又是誰?

“好啊,你們這麼多人合夥欺負一個,還要不要臉了”

也是趕了巧,晉璐安昨天接到宴貼,就怕沒好事,提前同墨瑩文社的人打了招呼,就讓她們在這條街附近逛,好給她壯膽,一盞茶前被平卉推了出去,街上冷風一吹,霎就清醒過來,生怕遺玉在裡頭討不了好,拔腳就往街頭跑,去喊幫忙的。

程小鳳年後就要成婚,最近都同墨瑩的人混在一起,想著能找個機會同遺玉再說上話,剛就碰上了這檔子事,一進門就瞧見長孫夕要打遺玉,一屋子人都在那睜著瞎眼看著,暴脾氣上來,二話沒說,帶頭幾步朝遺玉那邊躥上去,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揪住長孫夕後衣領子,使勁兒往後一拽——

“撕拉——”

“啊”

“噗通”一聲悶響,夾雜著痛苦,遺玉眨眼的功夫,剛才還在她臉前站著的長孫三小姐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