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卻半點也不擔心被別人搶先的樣子,捧著茶盞輕磕,還有心情讚歎:

“盧智哥哥真是聰明,比咱們還先找著,等下我一定要問問,他是靠著什麼法子第一個尋到的,沒準兒,這場比試贏的人就是他了。”

高子健見著她的沒心沒肺,揮手讓那律學院的學生到一旁去,而後無奈地低聲道:

“夕兒,我們和他們的身份不同,這一塊木刻,可是不能再讓那些平民出身的得了,嫻姐都還沒有。”

長孫夕伸出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小聲道:“知道,我也就是那 麼一說。”

這清靜的茶樓因為一群學生的到來躁動起來,楊夫人這位主人卻並 沒有生氣,依舊好脾氣地對遺玉他們道: “我這裡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雖然你們都是為了比試而來,我要公平對待,可也有個先來後到,我讓你們做的都是同一件事,你們先聽了,等過上一刻鐘,我再讓人告訴下面的那些學生。”

這楊夫人倒是個知變通的,遺玉四人雖不急著得木刻,卻對她好感再升。

盧智道:“多謝夫人,還請夫人明示,我等有何可相助的。”

提到關鍵部分,楊夫人卻繞了個彎子,“東方要你們以我頭上的 銀簪為證,可這簪子我只有一根,你們四人是一起的,那先告訴我,若是成事,這簪子歸誰?”

還真讓他們給猜著了,祭酒大人的確有些不厚道,僅這一根簪子,豈不是要讓人爭破頭,可偏偏最先摸到這裡的四個人,幾乎無一有奪勝爭先之心的。

盧智略一思索後,竟然老實回答:“說來您可能不信,我們四個是誤打誤撞找到這裡,真沒想過要在這一比上奪魁,只是同樣不願做那 墊底之人,夫人行個方便,那件事我們會盡力去做,若是能幫您完成心願,這簪子便給他好了。”

說完他伸手一指身邊,程小鳳臉色一變,慌忙搖頭,“不、不,我 不要!”

“我也沒說是給你。”

盧智手指歪了歪,點向她身邊的杜荷。

杜荷乾笑兩聲,同樣搖頭,“出這麼大的風頭,我還是不要了。”

作為五院藝比落幕的禮藝比試,的確算是出彩最大的。

還沒找到地方的和找到地方卻在樓下等著的人都在焦心著,他們倒好,楊夫人還沒說是什麼事呢,就開始推諉起獎勵來。

遺玉暗笑之後,出言道:“夫人,想必您這一件事定不會是太過容易的,如今便談這簪子的歸屬未免言之過早。”

楊夫人用和緩的聲音回覆:“你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我這一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不簡單,你們到實際寺去,找到慧遠方丈,幫我求三道平安符吧。”

實際寺,那不是上次高陽關禁閉的地方,去求個符很難嗎?

遺玉扭頭看見盧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並不如她想象般,是件易事。

杜荷苦笑一聲:“夫人此事,還真是不易,我等且盡力一試。”

四人之中只有在長安住了三個月不到的遺玉不清楚,這慧遠方丈的一張平安符,是有多難求,不過先到先得,早去的人總是別旁人多些機會。

“如此,你們便早去早回吧,玉梳,帶四位下去,去取兩隻紅盒點心給他們帶著,將近中午,若是來不及吃午飯,就用些茶點墊墊肚子。

這位楊夫人不僅是聲音好聽、人和善,更難得的還是體貼,幾人道了謝,盧智卻注意到,聽到楊夫人的吩咐後,那侍女的臉上一晃而過的訝色。

看著四人跟著玉梳下了樓,站在簾邊的僕婦,轉身對著簾後道:“夫人,那——”

一聲嘆息制止了她為出口的話,略帶顫音的聲音響起:“我累了,進去休息,等到兩刻鐘後,你再下去告訴那些孩子們,讓他們去慧遠大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