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喪氣話呢。輕言認輸,背上點莫須有的罵名就情緒低落,猶猶豫豫像個娘們一樣,這可不是你蘇特倫的風格啊。”夏言風自然要對蘇特倫表示理解和關懷,因為這是蘇特倫最需要他的時候,想要博取蘇特倫的絕對信任,就必須藉機走進他的心。

蘇特倫對於夏言風的陰謀詭計一無所知,不過換作任何人,對於夏言風這番好心的鼓勵,都不會不覺得溫馨。至少在這樣的時候,看似落魄的自己還沒有被世界上每一個人遺忘,還有人來關心自己,鼓舞自己,這對於一顆千瘡百孔的心靈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負罪感也許並沒有多大,蘇特倫只是覺得內心好受了一點。無論有用沒用,蘇特倫也都是會心的笑了。跟夏言風之間,真的沒必要見外,生死與共的兄弟,也許才是最靠得住的吧?

“我認識的蘇兄,堅強、勇敢、果斷,是個百折不撓,再大的困難也打不倒的小強啊。”夏言風見蘇特倫會意而動容,知道他的勸勉有了效果,便繼續微笑著說道,“當初若沒有你的身先士卒,我們幾個在亞蘭頓島上恐怕都不可能存活下去吧?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隊長……”蘇特倫不由的嚥了口唾沫,轉而訝異於夏言風的笑容,“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只是你的微笑……為何也能如此溫暖人心?”

“啊……這微笑怕是被夢魚姐傳染了吧?”夏言風聳聳肩,並不以為奇。這隻能說明他的演技又高出了一段罷了,整天擺著副臭臉又給誰看?一演到底,江山興許便在握。

“夢魚……”蘇特倫一想起這個名字,面色就霎時變得很不自然。他側過臉,不想被夏言風看清他面上的不安。

“怎麼了?”夏言風忙問,“不會是……夢魚姐有什麼事吧?”

“啊……沒有……”蘇特倫瞬間恢復鎮定。他可不想被夏言風看出來什麼端倪,夢魚的事他多多少少都對夏言風充滿了愧疚,一想起來,內心便自責難安。

夢魚怎麼樣不是重點,夏言風也並不擔心,他還在一個勁的給蘇特倫打氣:“蘇兄,任何事都無法在你的心頭蒙上陰影的,希望你站起來,不要在乎什麼,殺幾個人不足以令你動容。”

“我屠了城……”蘇特倫有氣無力,淡然的從牙間咬出了這四個字。

夏言風明知其屠城之因,也明知其內心悲憤之痛處,卻仍故作好奇:“屠城?蘇兄又不止屠了一次城了,對於真正的王者來說,殺個幾十萬人又算得了什麼?想要徹底消滅惡魔,就不能有婦人之仁,必須必惡魔做得更兇惡、更歹毒,這不是你一直信奉的宗旨嗎?”

“是啊……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屠城……非我所願……”蘇特倫的表情似乎非常的懊惱,以至於都開始捶胸頓足了,“你根本無法理解……世人都會唾棄我……我失去了人心……世人都不會理解我……我的雙手染上了不該染上的血腥,我將揹負無盡的罪孽,我有苦也叫不出……我只能一個人扛著……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你能理解嗎?”

“我能理解啊。”夏言風暖心一笑,拍著蘇特倫的肩膀,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什麼都知道的,一路趕過來,我也遇到過村莊裡的異變。為了不讓瘟疫擴散而屠城,自然是情非得已,也許世人不會那麼看,但我還是能理解蘇兄的心情。如果蘇兄不屠城,等到他們感染了瘟疫而變異成魔物,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而這份屈辱,蘇兄不必介懷,就讓它化作摧毀魔族的力量,激勵我們奮勇直前,直到魔族徹底毀滅為止。”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理解萬歲……”這一番話說到了蘇特倫的心坎裡去了,不過他轉而一想,不對啊!他可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的去向,夏言風本不該出現於此,還有劉玄青也是。於是,他話鋒一轉,連忙問道:“可是……隊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